最近魏琮觉得自己有点疯魔了,每天都得去撩拨一下王三笑,哪天要是忙得没顾得上撩骚,就仿佛没吃饭一样,简直是饥/渴难耐。
其实要说聊天也没什么好聊的,魏琮不是个话多的人,王三笑跟他说十句话有八句是在冷嘲热讽,可即使是冷嘲热讽,魏琮也觉得王三笑的声音好听极了。
他莫名其妙产生一种其实两人一直相爱的感觉。
早会上善本部的主管汇报签下了一套十分有影响力的宋版书,待正式上拍必会声势大涨,魏琮龙颜大悦,散会后坐在办公椅中,接过助理递上来的茶水,喝了一口,舒服地倚着靠背转了两下,拿出手机想跟王三笑分享一下这个喜讯。
“喂?”王三笑懒洋洋的声音传来。
魏琮笑道:“起床了吗?”
王三笑嗤了一声:“我都已经谈成一笔大生意了,你这会儿问我起床了吗?”
大生意?魏琮倏地坐直了身子,伸手就要招助理过来,转念一想,刚才善本部主管说那套宋版书已经签约了,王三笑不可能再半路截胡的。心猛地落了下来,魏琮抓过杯子喝了一大口浓茶,觉得自己已经快被这货给玩成神经病了。
“喂?”王三笑在那边叫了一声,“你听到我说话的吗?”
魏琮眼睛都不眨地扯谎:“哦,哦,刚才信号不好。”
王三笑哼哼,心想贵司坐落在南京最繁华的地段,你告诉我信号不好?但没有戳穿他,问道:“魏总打电话给在下有何贵干?”
我没事儿给自己夫人打个电话都不行?魏琮有些郁闷:“就是刚才早会上,善本部签成了一套宋版,我觉得这事儿挺值得开心,想跟你分享一下。”
王三笑何等敏锐,立即从他声音里听出一丝落寞,一时良心未泯,便没再嘲讽,轻轻地笑了起来:“是好事儿啊,那套书的成色怎么样?”
“非常完美。”
“非常完美的宋版书……”王三笑低声念叨着,“现在到秋拍还有好几个月,这会儿正是青黄不接,如果能举办一个古书善本专拍……”
魏琮听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以澹冶如今的规模,拍品征集是个大问题。”
“南京本地是有好几个藏书家的,宋文渊的怀信楼里就收藏了不少古籍,不但有宋元善本,还有一些明清精刻……”
魏琮轻笑:“三笑,你是在帮我吗?”
“……”王三笑猛地顿住,显然没料到自己竟不知不觉地就开始帮魏琮谋划,这简直是吃里扒外啊!他出离地唾弃起自己来。
魏琮通体舒爽,比听了善本部主管的汇报之后还要开心,笑着凑近话筒,压低声音:“看,三笑,咱俩的缘分还没尽,往后啊,有的是好日子呢。”
王三笑恼羞成怒地挂了电话,盯着手机屏幕上魏琮的手机号,大骂:“放你娘的狗屁!”
“什么狗屁?”一声勺子落在盘子上的声音,杨成蹊从白日梦中惊醒,打了个哈欠,重新捡起勺子,困顿地搅了搅杯子里的咖啡,“你电话打完了?”
王三笑嗯了一声,看向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笑道:“怎么几个月没见就蹉跎成这样了?”
“最近天天开会到半夜,”杨成蹊揉揉眼睛,“我这会儿陪你喝咖啡的功夫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要学会感恩啊,朋友!”
“我给你的恩情还不够?”
杨成蹊嬉皮笑脸:“当然不够,我听说你也男女通吃,有没有兴趣把咱们的革命友谊升华一下,从朋友变成基友?”
王三笑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我怕得艾滋。”
“嘿,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杨成蹊拍拍胸脯,“我玩儿的都是干净的,保证没病。”
王三笑皱了皱眉,他本来也对约/炮、包养、金主之类的没什么感觉,你情我愿、银货两清罢了,可自从三年前在魏家老宅那一晚,他就听不得这种“玩玩而已”的混账话了。
喝了一口咖啡,淡淡道:“最近公司不太平吗,怎么天天半夜开会?”
杨成蹊谨慎地左右看了两眼,身体前倾,趴在桌子上神秘道:“你这几年跟我打听过好几次魏家了,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恩怨,但劝你趁早抽身。”
魏家?王三笑心头猛地一抽,面上却依然淡定,嗤道:“魏家是百足之虫,岂是那么容易倒台的。”
“你还别不信,西南王那么深的根基,上头风向一变,不也说倒就倒?”杨成蹊食指往头顶指了指,压低声音道,“魏家能有现在这地位,就靠一个魏老爷子,知道他今年多大年纪?九十三!从三年前中风之后就卧床不起了,他还能活几年?”
王三笑点了点头,木然道:“大概快死了吧。”
“你觉得等老头子仙去了,魏氏会到谁的手里?”
王三笑脑中突然浮现出魏琮的笑脸,继而摇了摇头,将他甩出脑外,一一考虑过有继承权的几位子孙,有些唏嘘地发现,今时今日,等魏老死后,最有可能继承这偌大家业的,竟然是魏老三。
杨成蹊嗤笑:“老头子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把魏七逐出家门,虽然那个王八蛋欺负了我小妹,但不得不承认他还是有点能力的,其实我们这些所谓的豪门世家看着光鲜,内里只不过是人家养的狗,魏七会是一条征战杀伐的藏獒,而魏三,连当个哈巴狗的本事都没有。”
王三笑不动声色地搅着咖啡:“魏氏近期可一点衰败的迹象都没有。”
“相反股价还涨了不少,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