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又不是想和他结仇。

高思继父亲既然知道他心里藏着只睚眦必较的魔鬼,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林烁从容地准备年夜饭。

高思继父亲的目光时不时落在林烁那边。

林烁刀工了得,刀锋起落,发出有节奏的响声,像是美妙的乐章。

明明只是普通地做菜!

高思继父亲很难想象常年和这么一个人呆在一起,要怎么才能不被他吸引——尤其是他儿子那样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而且他们之间明明有过那样的冲突,林烁在三个人精似的老人面前没露出半点端倪,仿佛他真的只是他朋友的父亲、他口里的“高伯父”一样!

高思继父亲心里百转千回,面上却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三个老人多年没见,聊了老半天。高老爷子毕竟还有一大家子人在,只能在傍晚时分和李老痞、林厚根道别。临走时高老爷子邀请林烁:“有时间到我们家来做客,别和高爷爷客气。”

林烁注意到高思继父亲脸皮抖了抖。

林烁笑眯眯。他这人还是心挺坏,看着高思继父亲不舒坦他就舒坦了。他高高兴兴地应道:“好!”

林烁送他们到门口,还挥手相送。

高思继父亲脸皮明显又抽了抽。

走出疗养区坐上车,高老爷子看了眼高思继父亲,没说话,闭起眼闭目养神。

等回到高家,高老爷子才说:“跟我到书房来。”

高思继父亲面色一苦。

果然不能心存侥幸,觉得高老爷子看不出来。

高思继父亲走在高老爷子后边,进书房关上门。高老爷子坐下,让高思继父亲也坐下:“你给我说道说道,慢慢说,不说清楚就让他们在外头先等着。”

高思继父亲对上高老爷子锐利的目光,只能硬着头皮把林烁的事情说出来。

高老爷子脸色越来越难看。

等高思继父亲讲完,高老爷子抓起桌上的砚台使劲往高思继父亲砸去。

高思继父亲不敢躲,只能硬生生受着。

高老爷子气撒出来了,劈头盖脸骂道:“看你的样子,还觉得自己做得很对是吧?你就是这样做事的?这么大一个人去欺负人一小娃娃?欺负一次就算了,隔了这么多年还接着来?你不就是看他们家没人吗?不就是看他们没权没势没地位吗?”

高思继父亲说:“我这不是为了思继——”

高老爷子被气得不轻,扶着桌沿猛咳两声。

高思继父亲紧张地说:“爸,您别气,您生气就多抽我几下,别气坏了身体!”

高老爷子说:“抽你有用?抽你能有用,我能教出你这么个儿子?你就是这么教你儿子的?一旦朋友有事儿,赶紧有多远躲多远——你就是这么教儿子的?你可真行啊你!”

高思继父亲说:“爸,我们家的根基是您打下的,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说实在话,我们家真没什么背景,都是军功堆出来的。你觉得我们能帮他们到什么程度?那可是康家啊!”

高老爷子说:“人家有说让你帮吗?人家有说让你对上康家吗?人家和你提了半句吗?”

高思继父亲老脸涨得通红。

高老爷子说:“你不就看人家好欺负吗?你说得那么好听不就是欺软怕硬吗?康家你不敢惹,所以你就去欺负人家小娃娃!抓着人家把柄侮辱人,你可真有能耐啊你!我有这么教过你吗?!”

高思继父亲只能静默听训。

高老爷子说:“莫欺少年穷啊。这话你听过没?知道我为什么不想带你去见老李吗?因为你这样的老李根本瞧不上眼,去了也是白去!知道老李最喜欢什么样的人吗?他最喜欢你瞧不起的那种,明知道是以卵击石还是肯跳出来的人。”他看着高思继父亲,“别以为我在他们面前说你混日子是谦虚。你睁开眼睛看看吧,哪一个真正坐在高位的人是靠趋利避害上去的?连点进取的胆气都没有,你凭什么坐上比别人更高的位置?你这样的,左右只是别人手里的一个棋子而已,人家从指缝里松点利益出来你马上屁颠屁颠地按照别人的意思走。”

高思继父亲不是第一次听到高老爷子评价自己,却从来没有被高老爷子这样明晃晃地打击过。

高思继父亲说:“爸……”

高老爷子说:“我知道你不服气。那我再和你说道说道——你怕那小娃娃被仇恨冲昏了头,不能把和他剖开利弊好好说清楚吗?他年少轻狂不懂事,你不能看在他和思继交情那么好的份上教教他劝劝他吗?无非是因为他在你眼里没用。他对你来说没用,还是可能带来大麻烦,所以你才会这么做——我说得没错吧?”

高思继父亲没办法反驳半句。不管他把理由说得多冠冕堂皇,他心里确实从一开始就把林烁这个“麻烦”排除在高家之外,两次给林烁施压都是想让林烁离高思继远点儿。

高老爷子说:“我知道你是拉不下脸向人小娃娃道歉的。没事儿,过完这个年我就搬过去住一段时间。等找着机会了,我替你跟那娃子道个歉。这事能不能揭过,得看人家愿不愿意原谅你。”

高思继父亲急了:“怎么能让爸您——”

高老爷子说:“难道你亲自去?你没想清楚我的话前就别去人家面前晃了,那只会给人家添堵!”

高思继父亲只能答应下来。

高老爷子摆摆手让高思继父亲出去张罗年夜饭。

目送高思继父亲走出去后,高老爷子叹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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