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传来了大片的沉默。
不需要猜,厉列侬不高兴了,其实连翘心里知道,厉列侬心目中的许戈就只有一个,谁都不是许戈。
可现在她不高兴,连翘都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一不高兴就攻击力十足,不,不能再这样下去的,再这样下去从前那个让连赫引以为傲的连翘就不见了。
呼出一口气,低声叫了一声厉列侬,低声说着:
“回来吧,嗯?”
厉列侬,回来吧,那有着一张娃娃脸的甜蜜女孩总是让我想到许戈,你可曾去偷偷的去注视着她的那张脸,企图从她的那张脸上找寻出一丝一毫和许戈相像极的印记。
就像是对我一样。
挣扎(08)
努力压制的情绪只维持上一分钟,就在厉列侬说出的那句“早点回去,我明天处理洛杉矶这边的事情后会到拉斯维加斯走一趟。”
听听,这话多么的模式化。
嘴唇凑近电话传音器,大声的:“少和我来那一套,对了,我一直知道你讨厌我喝酒来着,现在你给我听好。”
嘶声揭底:“所有你讨厌的我今晚都会一一做上一遍。”
说完,连翘关掉手机,脑子里疯狂的收集所有厉列侬讨厌她做的。
扯下耳环,耳环往垃圾桶一丢,心里发誓她一定要喝到那杯最大杯的啤酒。
丢完耳环,连翘被忽然冒出的人吓了一条,一身猫王造型的男人站在距离她十几步的所在处,和她面面相顾。
回过神来,包就往着那个人,这个变态男人。
男人并没有做躲避状,包眼看就要砸到男人的脸,洗手间忽然又冒出第二个男人,这第二个男人的手还搁在腰带上。
连翘心里暗叫不妙,想收回包,可已经晚了,包结结实实砸在那男人脸上,都把他的大墨镜砸歪了。
环顾四周后,连翘觉得变态的人是自己,这里是俱乐部提供给男艺人使用的洗手间。
连串的“soy”后连翘落荒而逃,刚刚逃出洗手间门口就撞在一堵人墙上。
抬头,又是刚刚一身猫王打扮的男人,这个男人身手还真快,而且有点阴魂不散。
站停,看了男人一眼,男人那身行头一看就是从那种二手店淘来的。
眼前的这位应该是大批在纽约洛杉矶混不下去了,卷着铺盖来到这个娱乐之都讨生活的艺人。
把包里的美金全部掏出来,里面的几十张美金也不知道是哪年哪月放的,把几十张美金强行塞进他那夸张的斜腰带上。
这一下应该不会再追她了吧?
可,脚刚刚移动半步连翘就被横出来的手拦住。
看来她刚刚的行为让眼前这位产生误解了,弯下眼睛:先生,那些已经不少了,你也看到了,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你了。
还是没有动。
好吧,连翘有一阵子十分迷米开朗基罗,为了米开朗基罗她还学了一阵子雕塑,艺术家们的臭脾气她还是懂的。
脸对上男人,微微昂起,好脾气说着:“先生,如果我刚刚的行为让你觉得玷污了你的人格,你可以打回去。”
艺术家们的臭脾气连翘还是懂的,她也没有挨打的准备,就做做样子而已。
这个时连翘才觉得眼前的男人身材很高。
比她高出有差不多二十公分多一点,这样一来导致于她昂着头摆出的代表很有诚意的姿态做得有些累。
眼睛无意识注视着男人大墨镜背后的眼睛,心里一边在猜测着眼前的这位现在内心一定十分的煎熬。
要美金?还是要艺术家的格调?
渐渐的,眼睛似乎被什么牵引着,被牵引的还有手,没拿包的手毫无意识往着那双墨镜。
那墨镜下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眼神。
在英格兰,一红一白的玫瑰代表着不幸终将会结束,不管多么的漫长。
想拿下墨镜的手被中途拦截。
宛如一场魔障中醒来,呐呐的,一下子没了之前的伶牙俐齿。
十几张美金连同她落在洗手间的手机交回到她手里,男人用行动告诉她,我不是来和你索要你拿包往我脸上砸的代价。
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连翘心里一动,冲着那个背影:
“方为其。”
在连翘喊出那个名字的那一瞬间,她以为那个背影会停下脚步,可没有,她只看到夸张的白色大喇叭裤裤管带出来的脚步飞快消失在转角处。
眨眼不见了。
呼出一口气来,连翘拍了拍自己的头,她肯定她是被阴魂不散的许戈缠得神经兮兮的,居然会觉得那个男人是方为其。
昂着头,蹬着十寸高的高跟鞋连翘回到吧台。
她告诉高云双,要么让她点那杯最大号的啤酒,要么让她敲响头顶上铃铛,在麦克风前宣布,她将给各位表演钢管舞。
最终,连翘如愿以偿的做了厉列侬不喜欢她做的第一件事情:喝酒,并且把自己变成醉醺醺的女人。
在连翘还没有完完全全变成醉醺醺的女人前,她做了第二件厉列侬不喜欢做的事情,不回家在酒店过夜。
让连翘比较遗憾的是,她怎么想也只知道这两件事事情是厉列侬不喜欢她做的,她和他相处的时间总是太少了。
可她对厉列侬的认识却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的长。
置身于拉斯维加斯最高的酒店房间里,在大片海男拇娌桓剩但那又怎么,她又能怎么样?
也不知道从眼角垂落的,凉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