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奶奶想要问什么呢?”王太太头一个好奇。
“列位都是大户人家的当家主母,我小户出身,当初曾听过一句,说这进了大户人家做妾之后,娘家人就不能再认了,这话,可是真的?”茭娘一脸真心请教的意思,除了柳太太和沈妾 之外,众人都更加疑惑。
“这话,也是有的。要做亲戚来往的,自然得是明媒正娶的,至于各小妾的亲戚,先不说小妾们的出身,有些只怕是家里丫鬟收用,就算是外面买来的,女儿都能做妾的人家,这境遇也好不了哪里去,自然不能认。”钟太太瞧一眼沈妾,语气十分平静地说出。
茭娘晓得这说到沈妾的痛处,但人在世上,总有许多事情要面对,而不能因为害怕就不面对。沈妾见茭娘瞧向自己,努力露出一个笑:“娶妻为聘,纳妾为买,说起来,也不过是女儿家命苦,生下来就由不得自己。”
说着沈妾就有些难受,想要流泪强忍住了,苏母见沈妾这样,嗔怪地看茭娘一眼,想要阻止茭娘。茭娘对苏母做个手势,继续往下说:“原来如此,那我还想再问一句,今儿各位来此,所为何来?”
这话问的更加有些蹊跷,沈妾也忘记自怜,王太太察觉出其中有什么不对,望一眼柳太太继续道:“今儿我们来此,就是接了帖子,赴柳太太的消寒会。”
茭娘点头:“是啊,今儿我们来此,是赴消寒会的,想来也没有不请自来的?”这话明知故问,自然没有。茭娘这才笑着看向柳太太:“我们今儿来此,是赴宴的,也接了帖子,想来柳太太在请客之前,也做了一番客人的抉择了?”
茭娘这问的,似乎和自己想的不一样,柳太太想要阻止茭娘继续问下去,端起酒杯就对茭娘笑着道:“苏奶奶想是嫌我这个做主人的做不好?来,来,再来喝一杯,就当我给你赔罪了。”茭娘并没去接那酒杯,而是对柳太太冷笑:“既送了帖子,又请我们高坐,想来柳太太心中,必定认为我们是有资格来赴这个宴的,既然如此,柳太太又何必话里话外,只说我没有资格来赴宴?”
众人神色更为惊讶,茭娘已经又道:“是,我是出身小户人家,我的堂姐,也的确是在陈家做妾。柳太太若觉着,我没资格赴你的宴会,又何必去下帖子请?若觉着,我来赴了宴会,是玷污了你的门第,又何必话里话外想把这些事儿都给挑明?这等行径,着实可笑。”
茭娘的话让席上众人都呆住了,柳太太神色更为精彩,面上又红又白,一时竟说不出话来。茭娘已经站起身:“今儿呢,我把话说在前头,若列位觉得,我没有资格和你们来往,就明说,我也不怨你们,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