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霜抬起新染了蔻丹的素手看了看,无所谓地说:“恭敬不恭敬你心里也清楚,我是个直脾气,喜欢摊开来说话,早晚都会和你说这番话的,还不如省些力气,我不管你面上如何,私底下还是放敞亮些吧。”
清沅只静静看着她。
清霜又笑,“你送给三丫头的那套《松雪斋集》是什么意思?还是清德堂刻印的,你以为她敢收么,我奉劝你一句,不用打她主意了,她是个没胆子的。”
“二姐姐这是什么话,姐妹之间有来有往本就是应该的,我也不求三姐姐什么,无非投其所好送些蠢物罢了。”
“我也只是告诉你一声,她和她姨娘的身家性命都是握在我母亲手里的,你觉得她能翻出什么浪来,阮清沅,我是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是我奉劝你一句,别说你现在是养在二房里的,就是三叔三婶回京了,也不敢多说什么,不要忘了,你可不是我们太爷阮阁老的孙女!”在礼法上,她的祖父的确是个没什么功名的布衣罢了。
清沅笑笑,“妹妹自然知道,多谢二姐姐教诲。”
清霜满意地看了她一眼,才转身走开。
清沅遥望她的背影,想着,真如她所说么?有时候,兔子被逼急了也会咬人吧,更何况,那兔子也不一定就是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