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言之,被盗银两全部集中在历年结余的那堆银子上。
顾彦问:“如今此事,恐怕不能善了,韩大人如今无可退路,二爷是否要……”
顾蘩秋摆手,顿了顿说:“此事你无需安排人手,一会儿请樊先生过来书房。”
“是!”顾彦自知逾越,朝堂之上风云变化,只有顾蘩秋最倚重的幕僚樊先生才能与他说上一两句。
顾蘩秋深思,如今已太晚了,恐怕……韩玄广已经凶多吉少。
跟在主子身边这么久,连顾彦都很容易想明白:
新收银两之所以分厘不少,不过是用来应付官样盘查罢了,如果这种盘查是经常进行而又步步到位的话,那么问题就绝不会恶化到这等地步。
行贿受贿、贪污盗窃之风已不足以来解释此事,户部几位大人,必定涉水已深,恐怕刑部、督察院、大理寺的人也早都不干净。
此案牵涉太广,如今定性为“盗银案”,已是最好的方法,闹到最后也不过是拖几个库吏、郎中抵罪。
皇上不理庶务多年,如今太后和江家势力早已渗透朝内外,这些银子的去路,最后总归查不出来的。
顾彦看着自己主子抬手轻捏着自己眉间,每次他陷入沉思时,就是这个样子,青白冷峻的脸上一片深沉。
他在心中不由叹气:
——今日,也是世子夫人的丧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