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斩月怎么了?我和这个人早就离婚了。婚姻嫁娶,各不相干。凭什么他又左边娶一个颜若,右边勾搭一个漱玉的。我这边就不能再找?”
流风张口结舌,结舌又张口了半天后,才终于暴跳起来:“师弟和那两个不过是明面上周旋一二布局。他从未亲近过她们!”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和杀了我的人,再结连理?”
“你没听到师弟刚才的话吗?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他只有那种办法才能保下你的魂魄。更何况你来到中元后,师弟是怎么对你的,你不清楚吗?衣食起居。功法家私,哪一样他没有替你想到做到?”流风童鞋化身咆哮马教主,拍案嘶吼,结果。换来某个女人凉凉的回答:“当然都想到了,除了他爹杀了我一次又一次!”
当场秒杀!
流风同志再有一肚子的例子可以举证,却也无法反驳在这之前的两条铁血定律。秦崧杀了她一次,师弟亲自动的手;秦崧杀了她第二次,师父默许承认。至于之后赵问瑾的事。简直不需要再讨论什么了。极天门杀了她两次,她不早点会自己找下家,那简直就是猪。
而那两次的死,足以抹杀掉师弟二百余年来所有的努力。
流风也败北了,他和紫潋一样垂头丧气地坐在一边,象一对斗败的公鸡。可即使是已经如此了,对面的这个女人却仍然继续抛出炸弹:“桓澈,你是不是还忘了说一件事?当初是谁骗得我吃下了那枚毒果?”
流风和紫潋瞬间抬头,结果……看到了师弟无奈之极的苦笑:“我母亲!”
倒地!
流风在这个家呆不住了,狠狠跺脚离开。至于紫潋……却还是坚持了下来。抿了半天唇后。正色道:“那你是想杀了师父和……师娘,还有师兄报仇?”
金乌真人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却可惜屋中之人无人关心他。只有一室的静寂,足呆了半刻钟后,传来了九音冷漠得没有一丝情绪的回话:“缘尽了!桓澈,我不想杀你,也看在你的面子上不会动你父亲和母亲。我和你之间,形同陌路便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二三百年的事了,这中间到底是我欠你更多一些,还是你欠我更多一些。其实已经算不清,也不算了。你我之间,缘尽于此。之后各走各路,我无悔。你最好也不要再执着。恨,或许还有,但我能放得下。而你,最好也不要让我看不起你。正如同我们曾经做过的诸多较量一般,我能放下的事,希望你也能放下。”
这番话。她不是头一次说,但在他面前,却是头一次讲出。
在说以前,她把每一个字都在脑海里转过三次。每一句话,都是她深思熟虑后的结果。真的,她做不到完全不怨不恨,但她相信自己能将这段解不开的孽缘当成一个包袱,远远的扔开。他的父亲对她不好,他的母亲对她更糟,但……她可以看在他的份上,将这些事情都抛在脑后。连同她对他的情感,他对她的补偿一起远远的扔开。
再不回想,再不面对!
人生有些事,其实就是这样。碎掉的玻璃杯也好,打破的镜子也好,如果留在心底,放在眼前,那永远都会是你心中的一道伤口。哪怕补得再好,哪怕有法术可以恢复一切,但已经铭刻在心底的那道伤……却是无论如何也修不好的。
她不想那样!不想一辈子念着那一场孽缘留下的伤。
她或许不能回到她初始的地方,或许即使是回去了,也不能再见到那些已经化成尘土的朋友。但在这个异世,她完全可以重新开始,过她崭新的生活。
修炼、晋阶、结婚!
或许到了情缘浓烈的那天,她会给斩月生下一个孩子。
但这所有的一切都将与他无关。
他和她的人生,走到了终点。
却可惜:“我不想放手。”
他的答复,在她的意料之中。可在苏荃看来:“这是一种挑衅!桓澈,我不想和你动手。但如果你要逼我的话,我也不介意和你动手。我不会杀了你,但我可以废了你。”
“阉割?”这个当口,这个男人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苏荃站起身来,九音剑已经出现在她的手里!若他再敢胡言,她现在就让他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废!
而她的冷冽,也终于冻住了桓澈脸上所有的笑意。
他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到了她的面前。看看这张陌生的脸庞,想笑却又笑不了来。可若是不笑的话,他抛弃一切,追她来此,又是为了什么?
更何况:为了这一天,他还做了一件最可恶的事!
“阿荃,你和我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再回到中元去了。在这里,没有再想杀你的人,也不会有人再分开我们。我们重新开始,象你说的那样,把旧事全部扔掉。好不好?”
“放屁!你回不去,不代表我回不去。”
“你确实回不去了!”桓澈肯定的语气让苏荃突然间有了一个极不好的预感:“你做了什么?”
“我用一万枚轰天雷,炸掉了那道天堑。”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