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把沙斯特罗给狠狠暴打了一顿,阿米佐约却并不担心他会报复自己。那家伙就是个白痴,连枪都抓不稳,要不是他的哥哥的关系,他可别想进入这里。而哪怕是他的哥哥,也绝不会为了这个废物弟弟出头的,是以暴打了沙斯特罗一顿后,阿米佐约心情愉悦起来,哼着不知从哪个频段听来的歌儿,躺在大树下面惬意无比。
就在他迷迷糊糊有点睡意时,忽然之间,耳朵一动,阿米佐约睁开了双眼。
不对劲。
哪里来的声音?
隐隐约约的,从遥远的空中传来了阵轰鸣的声音,他竖起耳朵,仔细聆听了半晌,才确认这不是自己的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因为声音愈加大了,轰鸣的声音只要不是聋子,都能听到这不断增大的轰鸣声。显而易见,连蹲在另外颗大树下面的沙斯特罗也听到了这道声响,吃惊地抬起头,茫然不知所措。
而阿米佐约脑子却比较灵光,他回忆起了这是什么声音。
是直升机引擎和机翼旋转带来的动静!
难道是又有物资送来了?
阿米佐约心里痒痒的,就算是那些珍贵的物资与自己等人无关,但只要看看也好,都能在之后拿来当吹嘘的资本。想到这里,阿米佐约捡起地上陈旧不堪,由地下兵工厂机床磨出来的ak,飞快地在林子中穿梭,朝着营地的方向跑去。
在以前的时候,整座营地防守并不算严密,有一个木架搭起来的岗哨,用木栏子围起来的围栏,里面是几座破烂的平房。就算了事了。现在则不一样了,营地原地是没有变化,但在距离原址两百米外,在头一个半月以前回来后,就开始大肆建设。
让人瞠目结舌地用水泥建起了接近三米五高度的钢筋水泥墙,上面布置了铁丝网连通高压电。还有十多米高度,钢筋水泥构造的岗哨,一挺机关枪就摆在上面,随时都有两个人站在上面坚守岗位。
对,是那些人高马大的外国人,身体站得笔直,几个小时都一动不动。若非阿米佐约曾经看过他们换岗。不然还以为那只是两座雕塑而已。但为什么那两人,能四五个小时都能保持身体笔直,纹丝不动的?这么炎热的天气,他们到底是如何做到的?这令阿米佐约百思不得其解。
而那上百个的外国人,就居住在那扩大后的营地里面。平时训练也是跑到几公里外的地方训练,基本不会到这边的旧营地过来,除了……
运送物资的直升机来的时候。
果然,当阿米佐约跑回旧营地时。天上轰鸣声大作,两架运输直升机猛然从空中掠飞过来。刮起一阵阵旋风,缓缓在旧营地旁边划出来的临时停机坪,逐步下降停稳。
阿米佐约混进早就过来看热闹的人群里面,眼热地看着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外国大汉。手持精良的全自动化步枪,身穿价值不菲的防弹衣,就守卫在停机坪外面。
不过出乎阿米佐约意料的是,似乎这次来的并不像运送物资的。纵然他分辨不出直升机的具体型号,却也能一眼看出,这次来的两架直升机外形明显与上几次来的不一样。
而且……
头竟然也在里面,好像是在迎接某个人?
真主在上!
阿米佐约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头居然会迎接别人?
这怎么可能?别看自己等人的头是个外国女人,可别名毒蛇的头,那真是比所有他见过的男人都要狠辣,几年时间就打的整个省份无人敢惹,可不能以性别来小觑。但就是这么一个令人感到极端恐惧的头,现在却收起了平日里的漫不经心,老老实实地站在那儿,怎么看都叫阿米佐约感到不可思议。
他收回视线,小心翼翼地打量起周围人的神色,发现有人嘀嘀咕咕,明显也对这一幕感到吃惊不解。
阿米佐约与众人的不解看起来要继续维持了,那直升机舱门被拉开,一名身高一米八五的亚洲男子,戴着一副墨镜,当先在几个士兵的护持下走了出来,领头向着头走了过去。
而看起来,头神色很严肃,迎接的好像正是此人,走到那男子身边,居然以那人为首,错后那男子半个身位的样子,毫无半分不满。
难道真的是自己眼睛花了?
阿米佐约目瞪口呆,只觉得今天所看到的一幕,彻底击溃了以往对头的大部分印象。他实在没有想到,从来不向任何人低头的头,今天却朝着一个看似不起眼的男子,低下了头。
他的错愕不解,自然无法影响到陆渊与艾薇的心情,在乘坐直升机抵达这个偏僻的岛屿后,陆渊就不禁眼前一亮,觉得自己当初的考虑还真是不错。
印尼本身因为经济原因,国家军事力量并不算太强,除了经济繁荣的核心区域,对很多偏僻的地区控制能力基本等于没有,也毫无心思来控制这些除了贫困就什么都没有的地方。来的路上,陆渊深切领悟到了贫穷会对当地的人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那就是麻木。
对生活的麻木,对希望的麻木,以及暴力、毒.品的滋生,都会在这样的土壤上得到大力扩张。
没有生活的希望,连什么时候饿死都不知道,尽管与非洲和中东战区某些地方无法比较,贫穷上两者却是相等的。也难怪海盗和反政府武装始终铲出不了,只要贫穷继续存在一天,那么这个地方就会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不是依靠武器和军事所能简单解决的。
陆渊可没多少泛滥的同情心,当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