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话音刚落,便听到郭嘉、赵云和管亥等人一阵鄙夷的嘘声。
按说审配也算是足智多谋的人,吃亏就吃亏在还没摸透公孙白的风格,被动防御从来就不是公孙白的风格,正常的说法应该是袁谭既然敢入侵,就要打得他生活不能自理才对。
而更令人公孙白憋屈的是,袁谭不过区区几万兵马,若非为了让冀州百姓休养生息一阵,他早就去拔袁谭给拔了,想不到袁谭竟然主动来袭。
公孙白淡淡的说道:“既然他要打,就不能让他活到明年去,况且如今涉国城危在旦夕,诸位就谈谈怎么打就是了。”
赵云哈哈一笑:“区区四万精骑,我等又不是没打过,上次打了个势均力敌,这次再加上颜兄的一万飞狼骑,定要他有来无回。”
一旁的审配愣住了,急忙提醒道:“赵将军,敌军四万精骑,就算我等以一敌二也是注定落败啊。”
审配说完这句话便又后悔了,因为他发现除了田丰和沮授对他的话产生了共鸣,其他将领纷纷对他的话再次露出鄙夷的神色。
颜良不等公孙白答话,抢先一步对其躬身拜道:“末将请求此次由末将从飞狼骑中精选五千精兵为先锋驰援涉国城,主公率余下兵马点齐粮草镇后。”
公孙白望着他眼中热切的神色,心中顿时明白了他的用意,飞狼骑自组建以来,一直跟在白马义从后面冲锋,并未单独立功,而颜良自投公孙白以来,除了黑滩河之战立得奇功,之后再未有过明显功绩,自是立功心切。
他微微朝颜良点了点头。
赵云也轻轻的走了过来,拍了拍颜良的肩膀,笑道:“祝颜兄旗开得胜!”
两名虎将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公孙白瞬间凌乱了,特么的不要当着本侯的面搞基……
他神色一肃,立即调兵遣将,安排迎击袁谭之事。
令颜良精选飞狼骑五千,各带十日之粮,轻骑驰援涉国;令文丑暂摄飞狼骑余部,与赵云的白马义从整顿行装,准备三日后出征;令沮授、田丰等人速速准备粮草,供应大军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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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国城下,两军激战了整整两天,这两天之间,牵招伤亡了五六百士兵,而陈军损失了两千多士兵。从数字看起来并州军伤亡甚于公孙军,但是并州军共有四万多兵马,两千多士兵不过伤其皮毛,而牵招却元气大伤。
涉国城楼下,尸体堆积如山,幸亏已是初秋季节,尸体尚未腐烂。空气之中弥漫着血腥和死亡的气息。
双方除了在城头互射之外,更是展开了激烈的攻城之战。护城河已被填平,无数的云梯一波又一波的冲向阳城城楼。
而且并州军有四万多兵马,可以轮流冲击,公孙军兵少,不敢休息,只能趁晚上敌军休兵的时候在城楼上抱着兵器打盹。所幸的是,士兵们的皮甲下面上穿有棉衣,否则在这严寒的季节里,更深露重之时睡觉,必然大面积严重感冒而丧失战斗力。但是即便如此,仍有数百人感冒发烧,退下城楼。
夜色深深,月光凄冷的照在城楼上。
牵招满身是血,头发散乱,一脸的胡子如同乱草一般,正抱着长刀望着城楼下发呆。
他双眼四周两个黑黑的眼圈,脸上更是无比憔悴和消瘦,只有两只眼珠仍然炯炯有神,发出恶狼一般的光芒。
他微微叹了口气,望着城楼上睡得东倒西歪的士兵,喃喃的说道:“看来是等不到援军了,只能退出此城了,不能将这帮弟兄全部扔在此地。”
并州军中军营帐。
袁谭端坐正中,两边分别立着辛评、辛毗、蒋奇等人,众人一边饮酒,一边商谈战事。
蒋奇举杯谄媚的对袁谭笑道:“车骑将军果然厉害,我看这牵招是坚持不了多久了。如今他等士兵折半,箭枝告尽,束手就擒指日可待。哈哈……”
一旁的袁谭却微微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牵招这两日就会撤离阳城,或许就在明日凌晨。”
蒋奇神色一惊,问道:“既然如此,何不将四面围定?”
袁谭笑道:“此乃仲志(辛评)之计,若将其四面围定,其退路断绝,必然死拼,则破城之日遥遥无期。今空一门令其自行逃走,则涉国城这两日就落在我等手中。至于逃出的牵招,本将军已给他们安排好了埋骨之地,坐等牵招之头献来。”
蒋奇神色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了,惊问道:“将军昨日派赵、吕两位将军率五千兵马离开,莫非……”
袁谭哈哈大笑道:“牵招西逃,必经三嵕山道,赵睿和吕威璜两位将军已在彼处等候多时了,就让他知道背叛本将的下场,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