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儿细细望去,确实有一条极淡的鱼尾纹,却不敢说实话,只道:“没有,一点也没有,贞荣华眼神不好使,看错了!”
云倾直直望着蕊儿,像是想看穿她的心,看她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她认真的说道:“你不必哄本宫,去拿镜子来,本宫自己照着看!”
蕊儿有些迟疑,支支吾吾道:“娘娘,不必照了,真的没有!”
“快去啊!”云倾不耐烦的催促道。
蕊儿只好给云倾端来了镜子,云倾对着光仔细的照镜子,专门看自己的眼角,但是铜镜看的不是很清楚,那两条鱼尾纹太细,云倾看不出来,云倾放下镜子,满是气恼的说道:“没有皱纹啊,她为什么说有?还说本宫变老了!”
这宫里的女人靠的就是自己的年轻美貌生存,最忌讳的就是被别人说老。
蕊儿安慰道:“贞荣华怀孕了,名堂多,眼神不好使,也有可能是仗着自己怀孕了,口无遮拦,娘娘大人有大量,不要同她这个小妃子计较!娘娘才是高高在上的皇贵妃,是众妃之首,她就是生了皇子也比不过娘娘!”
可是这些话,现在在云倾这里通通都不管用了,云倾气恼的闭上眼睛,有些生气道:“本宫****喝着魏御医的安神药,怎么就是睡不着,你去把魏御医跟本宫找来,本宫好好问问!”
蕊儿不敢怠慢,赶忙道:“是,奴婢遵命!”说完,几步就走出了宝辰殿!
然而,即便魏子修又过来看过了,云倾失眠的症状还是没有消退。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这天气也越来越寒冷,宫里开始分发黑炭。
薛灵领了蕊儿的吩咐就往内务府去,正好关雎宫的婉桃也来领黑炭。
婉桃长着一双桃花眼,笑起来很是明媚,对着内务府的管事黄秦娇巧的说道:“黄管事,我们关雎宫现在可怀着皇嗣,这最好的银灰碳那得发给我们关雎宫!”
黄秦有些为难:“银灰碳是宫中最好的碳,今年外头卖的少,总共就买进来十篓,皇上那里送了四篓,皇后那里送了三篓,还剩下三篓……”
“还有三篓就送给我们关雎宫吧!”婉桃急急说道。
黄秦显然很是为难,皱着眉头道:“未央宫还没有送,皇贵妃奴才可怠慢不得!奴才……”
“磨磨唧唧什么?”婉桃再次打断道,“我家小主现在怀着皇嗣,那一般的黑炭送过去全是烟,要是薰坏了肚子里的小皇子,你担待的起么?这银灰碳最好,不仅容易烧,还没有烟,最好的当然就应该优先照顾我们关雎宫啊!”
薛灵再也听不下去,憋着一团火,走到他俩面前,毫不客气道:“就你们关雎宫金贵,别的宫就不用管了吗?我们未央宫住的可是皇贵妃,是后宫最得宠的妃子,皇上心尖尖上的人,你们也敢怠慢?在哪里借的胆?”
这就是在讥讽关雎宫不如未央宫得宠了,婉桃毫不示弱,大声道:“我家小主怀着皇嗣,那就是后宫最大的事情,这碳应该给我们关雎宫,谁都不要抢!要是怠慢了小皇子,你们谁担待的起?”
“应该给我们未央宫,你不要抢……”
“应该给关雎宫,你们别想……”
……
二人吵得不可开交,黄秦听着头疼不已,大声的打断道:“别吵了,总共就只剩下三篓银灰碳了,你们还要争来抢去的?就不能互相让一步吗?”
薛灵道:“我们娘娘手中握有协理六宫之权,这东西怎么分配,还不是我家娘娘说了算,怎么连一篓碳也要不到?怠慢了未央宫,小心我告到皇上那里去,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这就是再警告了,这边婉桃还想在说些什么,薛灵已经开始抢碳了,黄秦不敢得罪未央宫,只好拦着婉桃,道:“按位份,这三篓银灰碳应该分给未央宫,你便拿寻常的黑炭回去吧!黑炭在那边!”
有黄秦拦着婉桃,薛灵带着手下很快就拿走了那剩下的三篓银灰碳,婉桃气的直跺脚。
这边薛灵带着上好的银灰碳回来,蕊儿自然是夸赞了一顿,刚好魏子修也在,云倾微微气恼,蹙眉道:“魏御医,本宫喝你的药这都许多天了,还是不见好,你就不能开些管用的方子么?再这样下去,本宫恐怕真的要老了,若是真的老了,岂不是要被皇上厌弃?”
魏子修赶忙道:“娘娘还年轻,怎么会老?”
云倾满是气闷道:“上次就有人嘲笑本宫老!”
魏子修闻言一惊:“谁这么没有眼力劲,说这等浑话,娘娘明明还很年轻!”
云倾没有耐心再追究前事,道:“总之,今天晚上,你一定得让本宫睡着!不得有误!”
魏子修无奈,只好道:“好吧,微臣晚间再送药过来!”
薛灵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有小内侍过来对她道:“灵姑娘,关雎宫的碧琴过来找您,说是想请您过去给她描个花样!”
这婉桃虽然跟她抢,但是这关雎宫的粗使丫头碧琴却跟她是老乡,两人很是要好,薛灵问道:“她人呢?”
小内侍答道:“还在大门口呢!”
薛灵道:“你去跟她说,我现在没有空,到晚上得了空就去她那里,麻烦她等等!”
小内侍得了回话,一溜烟走了出去。
薛灵则回到内殿继续当值。
这一夜,因为云倾嘱咐的紧,魏子修给云倾端来的药中放了重剂量的méng_hàn_yào,安神药全都失效,只好来点猛的了。
云倾并不知道里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