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聊到这里,上山伐木的人撞开了院门,树木是在山上处理过的,这会儿弄到家里来的就只是一棵树干。
树干不算特别粗,但也有两尺,一端绑着两个一尺长的轱辘,两人就是利用这轱辘把树干拉到家里来的。
安均凑上去看了一下,她对树木的品种不是太懂,但她摸着树的质地感觉挺硬的,木头反正是越硬越好。
“这是一个老榆木。”这话是呼格说的。
这会儿呼睿正在洗手,听到呼格说话也跟着搭了句,“咱们这边儿不长松木,榆木是最结实的了,现在山下边儿最粗的也就才一尺,只有山上才有这么粗的。”
现在安均看到呼睿就会想到那个小睿,她感觉这个小睿竟是莫名其妙的透着些许喜感。
“睿哥,你家里人都是怎么叫你的?”
呼睿不知道小睿的事,所以反应还算正常,“爹和娘都是叫我睿子,怎么了?”
“啊,没什么,随便问问。”
这次呼格上山,又逮了两只鸡下来,他把其中一只给了呼睿,他没想到呼睿这傻小子还挺客气,也没推让就收着了。
不过正合他意,反正他也不是多话的人。
在呼睿走的时候,呼格特意叮嘱了下,让他别随意上山,呼睿是那种看着挺精神,其实内里憨乎乎的一个小伙子,这种人一般很少会冲动的干事情。
上山什么的,他是绝不会去的,除非他叔带着。
山上的情况,呼格很清楚,虽然好东西是不少,但是稍有不慎就会丧命,毒蛇、猛兽都不是说着玩的,比起命来,那点儿好东西就不算什么了。
要不是家里实在穷,他也不爱上去。
晚上,安均本是想提着山鸡去婶子家炖的,但是由于他们中午刚吃了一顿大餐,所以决定明天再炖,山鸡就被她随手给仍在了鸡窝里。
现在小鸡还在笼里养着,鸡窝正好空着。
对于现在的安均来说,吃饭是个小事,睡觉才是大事。
她睡觉的床虽然也是个双人的,但却是那种比较小的双人床,两个人睡虽说不上挤,但绝不松快,她把呼格往边上推了又推,还是不满意。
“你再往边儿上挪挪。”
“再挪就去地上了,不信你看看。”
安均扒着头瞅了一眼,确实是在最边上了,“那你这样不许动。”
其实她还想说晚上睡觉不许占她便宜什么的,但她知道那些话有些多余,因为老男人对她没有那种兴趣,只有欺负的兴趣。
从以往的经历和男人昨晚的表现,完全能够确定这件事!
如果除却昨晚,这还是安均第一次和人同床,她爹说她从小就特别独立,一生下来就喜欢自己睡。
其实当时她特想问一件事,她晚上饿了想吃奶怎么办?但是她没能问出口,因为她没娘,没娘的孩子像根草,这句话太有道理了。
这会儿已经进了夏季,虽然还没入伏,可天气已经是越来越热。
安均睡觉的时候是穿了个短袖的小褂,下身穿了个半截裤,这件衣服是她让婶子新做的,因为她之前穿的衣服实在太热。
以前在皇城的时候,就算是夏季,晚上她也是穿着长衣长裤的,她都没见过这种半截的衣服,但是那会儿的衣服料子好,就算是长衣也不会热,现在是不行了。
不过这半截的衣服也挺凉快的,就是穿着有些不得劲儿。
呼格也是感觉热,不盖被子也热,他把上衣脱了下去,只下身穿了条长裤。
屋里的油灯已经熄了,偶尔的会有阵风从窗户里吹进来,但大多数时候是没有风的,两人也不说话,都在想自己的事情。
渐渐地,安均睡了过去,她玩了一天也是累了,呼格侧身看着自己媳妇,慢慢的也进入了梦乡。
到了第二日,呼格又是被一阵疼痛惊醒的,这会儿安均咬的不是他的手指,而是,而是,他有些说出口!
安均梦到了小时候,梦见她在娘的怀里吃奶,她印象里没见过娘,不过她爹说她见过,反正她不记得,梦中的娘很漂亮,很温柔,像仙子一样。
奶很好喝,嬷嬷说她小时候是喝羊奶长大的,因为给她找的奶妈她一个都不喜欢,不过她在梦里是喝娘的奶,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那几个小婴儿在喝奶的时候会那么老实了,原来娘的奶是这么好喝。
安均吸啊吸,吸不出她就咬,好像有人在拽她的头,她不要,她要窝在娘怀里,那个人还在拽她,为了不让自己被拽走,她机智的咬住了**。
她才不要和娘分开!
“死丫头,赶紧醒醒!”
浑厚的男音,让安均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什么,怎么老男人会在?
当她睁开眼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这只是梦,梦虽好可终有醒的时候,能在梦中见到娘,她也算知足了。
人这一生不如意的地方很多,不可能事事顺心。
正沉侵在自己伟大思想中的人,并没有发现他夫君的脸正越来越黑,安均深吸了口气,“起床,人生还是美好的。”
只是有些现实总是需要面对,咦?她是什么时候滚到人家的怀里的?她看了看自己躺的地方,确实是她越了界,有些沮丧,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那现在,这个床是起还是不起?是不是应该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老男人应该不会太在意这种小事吧?
她咬的好像并不太重,只是破了一小扣扣……
天啊,她长到这么大也没干过这么丢人的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