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景灏迈进暖阁却不见梅怜宝,不禁奇怪,便问了一声,“宝夫人呢?”
张顺德四下里瞅,也不见福顺,道:“福顺那小兔崽子也不知哪里去了。”
才说着,福顺慌里慌张从里面跑了出来,“咕咚”跪地上,“殿、殿下,奴婢该死。”
“说,梅怜宝呢?”
“在、在小隔间。”福顺哭丧着脸耷拉着脑袋道。
小隔间,那是放官房,即马桶的地方。
还以为这小子做了什么坏事,吓的张顺德捏了把冷汗,一听是这个就偷偷瞪了福顺一眼,“那你说自己该死做什么?”
“殿下回来了。”小隔间里先传来梅怜宝的声音,接着又是拖拉东西的声响。
福顺忙忙的爬过去,求道:“宝夫人您行行好,那是殿下的,这个可不能拿走。”
孟景灏一想就隐约明白她想拿什么了。
片刻,果见她拽着壁虎尾巴,把他惯用的壁虎官房拖了出来,虽说官房每用一次都刷洗的干干净净,里头还铺着香料末,到底不是件雅用的物件,还是他私用的,便有些难为情,轻咳一声,斥道:“你在做什么,什么都是好玩的吗,还不快过来。”
梅怜宝不干,笑眯眯道:“那殿下把这个给了阿宝,阿宝就不往外拖了。”
见孟景灏不答应,她就使劲往外拽,盖子上的螭虎都露了出来,直到把这物件都拽了出来,孟景灏瞧了几眼,心里有些舍不得。
这官房是用檀香木整个挖空雕刻出来的,四只爪子紧紧抓着地,是官房的四条腿,身上有栩栩如生的鳞片,肚子鼓鼓的,尾巴卷起来,高高翘着形成手柄,壁虎头高高抬着,两眼向上注视着骑在后面的人,两个眼睛是用红宝石镶嵌的,嘴巴微张,正好能把手纸放在里面,整个憨态可掬又不失威风,是跟着他的老物件了。
见她撩起裙子还要骑一骑,忙抚额无奈道:“给你就是,赶紧塞回去。”
梅怜宝露出得逞的笑,赶紧招呼福顺,“福顺快来,你亲自送到我的随园去。”
“这是大白天能见人的东西吗,还怕孤赖了你的?”孟景灏气道。
“有本事殿下白天别用。”
像是皇宫、太子府又或者一些讲究的人家,府里根本不设茅房,怕有味道,都是用官房,用一次就让下人洗刷一次再铺上香木屑。
孟景灏被噎了一下,四目相对,梅怜宝嘿笑,孟景灏瞪了她一眼,问道:“你来见孤就是为了这只大壁虎?你何时见过孤的大壁虎?”
梅怜宝这才想起正事来,“哪有,殿下让阿宝等,阿宝就在这屋里随便玩玩,偶然发现的。殿下,能再给阿宝分派几个侍卫吗?”
孟景灏毫不犹豫的驳了,“不能违了规矩。”
“那婢妾就不省亲了。”梅怜宝赌气道。她来的路上就想好了,若是要不到就不回去了。
“胡闹。”孟景灏想了想道:“侍卫是不能再给了,再给你两个会拳脚的太监吧。”
这时张全奉上茶来,孟景灏接过盖碗,垂下眼轻吹了下茶水,“你和阿奴到底是一家姐妹,在外面不许闹,损了太子府的名声,孤绝不轻饶了你。五日省亲,随你选哪日出府,你二人一起回去再一起回来。”
“知道了。”梅怜宝凑到孟景灏身边,抱着他的腰道:“阿宝舍不得殿下,要不然阿宝就不回了,趁着这几日她们都走了,殿下和阿宝肆无忌惮的那个那个好了,花前月下,假山洞里,秋千上,书桌上,浴池里……”
“咳,咳咳。”孟景灏被呛了一下。
“听人说人倒霉了,喝口水都会呛到,殿下要倒霉喽。”
这时候伺候的人都自觉的下去了,孟景灏一把捏住梅怜宝的手,低声在她耳边道:“闭嘴。”
“干嘛呀,殿下不想试试吗?”下巴搁在孟景灏的肩膀上,一只素白的小手开始拽他的玉腰带,另一只在他背上画着圈儿,吐气如兰,水眸荡漾,像一个勾引人堕落的女妖。
“在这炕上也不错,殿下一手捧着书读,阿宝就坐在殿下的腰上,观音坐莲台呀。”轻轻喘息着便往他怀里钻,孟景灏拦了一下,抵着她的腰,张嘴亲了亲那诱人的红唇,原本只想停留一下,被那舌头勾弄的加深了这个吻。
梅怜宝正兀自得意想在炕上玩玩,便被拍了一下屁股,推下炕,面无表情道:“来人,送宝夫人回去。”
“干嘛呀,哼。”梅怜宝捂着屁屁哀怨的瞪孟景灏一眼,“我自己不认得路啊。”
吐吐舌,扭着比以前肥了点的腰,妖妖娆娆的往外走,孟景灏瞧着眼疼,呵斥,“你给孤站直了走!”
“知道了。”梅怜宝回眸一笑,朝孟景灏甩甩手绢。
孟景灏心里便泛起一句诗来,回眸一笑百媚生,后宫粉黛无颜色。
甭管她脑袋里都塞了什么黄,但只要她在,群芳则黯然失色。
“凡所有相,皆为虚妄。”念叨了几句孟景灏才静下心来,对于能控制住自己不被美色所迷,纵情声色,心里很是满意。
回到随园,却在门口看见梅怜奴,因刚撩拨了孟景灏而高兴的心情一下降到谷底。
她看见梅怜奴就烦躁,现在杀杀不得,还得留着她顺蔓摸瓜找到幕后黑手,撵又撵不走,她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现在整个太子府都知道她梅怜奴是个恋姐狂魔了吧。
“姐姐。”梅怜奴规矩的行了个以下对上的礼,眼神******濡慕******的看着梅怜宝道:“我来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