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被红枫林遮掩的行宫露出了飞檐一角,远远瞧着和京都里的皇城不同,也是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宫殿和院子,但宫殿和宫殿、院子之间不是一条条甬路隔开,显得挨挨挤挤空间狭窄,而是由树、溪水和山石隔开的。
宫殿、院子稀稀疏疏的点缀在枫林里,尤显疏阔大气,房屋和自然之景完美的融为了一体。
其中有一座最恢弘大齐,金碧辉煌的宫殿,应该就是皇帝并后妃所居。
前面,日、月、星、辰旗随风烈烈,皇帝的仪仗浩浩荡荡如长龙eads;穿越者的水晶宫。片刻车队停下了,林侧妃拉一下梅怜宝,示意她放下帘子,道:“到行宫了,御撵先行,咱们在后。”
彼时,倦鸟归林,天际霞光万道。
“歇一晚,明儿一早就能看见冰嬉了,第三天狩猎,他们男人都往山里去,冰湖就归咱们女眷玩了。行宫里有做冰床的,有养狗的,到时候我带着你去选一辆精致又结实的,再要两条大黑狗,一定要掩狗,黑狗有劲跑的快,去年冬狩我和四皇子侧妃周氏比赛,让周氏赢了去,今年我定要一雪前耻。”林侧妃不服气的冷哼。
梅怜宝也很想撒着欢儿的玩一回,可她心里还惦记着事儿,她时刻记得,就是在这冬狩,梅怜奴得到了孟景灏的青睐,以至于后来的独宠,都是从这次冬狩开始的。
“好。”梅怜宝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马车又动了起来,山路崎岖,摇椅晃了好一阵子才又停了,伺候在车外的太监轻轻敲了一下车门,跳了下去,先摆好脚凳。
林侧妃由青叶搀着先下,梅怜宝在后,抬头一瞧,竟发现马车直接进了一个院子,院子里有溪水流过,墙角还有一片山石,山石上攀爬的迎春正开着娇嫩的衅花,淡香扑面而来,心情为之一阔。
院子里由一个掌事儿宫女领着,见主子到来,恭敬行礼,“恭迎林侧妃到来。”
“起吧。”林侧妃携着梅怜宝的手道:“这是太子殿下的宝侍妾,好生伺候着,若有奴大欺主的,我可不轻饶了她。”
“奴婢遵命。”
梅怜宝已是愣了,呆呆的看着林侧妃。
林侧妃一边拉着梅怜宝往烘的暖融融的屋里走一边悄声道:“你傻了?”
梅怜宝看着林侧妃,心里纠结,眸色深深。她没想到,第一个为她撑腰的竟然是林侧妃。
此时二人已进了屋,梅怜宝忽的抱住林侧妃,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亲的林侧妃愣愣的,一霎红了脸。
“要死了你?”林侧妃佯作嗔怒,嫌弃的擦脸。
“你对我这么好,我都无以为报了,只能……”梅怜宝把眼睛一闭,扯开衣领露出一点白嫩,一副英勇就义模样,“来吧。”
“什么?”
“任君采撷。”
“去你的。”林侧妃笑着轻推了她一把。
两个抱着相互挠痒痒,嬉笑玩闹起来。
“你们在干什么?!”孟景灏一把将二人扯开,看一眼林侧妃半开的蝴蝶系带,又看向梅怜宝大敞四开的领口,脸黑的锅底似的。
林侧妃羞的赶紧低头系腰带,梅怜宝倒是不管那些,还腹诽着想:怎么每次玩闹都遇着他过来,还真是巧了。
见她二人都不说话,孟景灏指着梅怜宝道:“衣衫不整,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殿下,我们只是相互打闹……”
“你闭嘴。”孟景灏呵斥了一声,“再敢多说一句,孤立马让人送你回府。”
林侧妃心里不忿,终究不敢违逆,把唇瓣抿的紧紧的。
拿下兜帽放在桌上,孟景灏往椅子上一坐,眼睛看向梅怜宝,冷声道:“奉茶。”
梅怜宝算是看明白了,这贱人来这里就是找茬的,肯定是因为初一夜宴花园子里那事儿没让他舒坦,憋着火气呢eads;天星战纪。早知他是这么个小气性子的人,她才不喜欢他呢。
此时有个宫女送上茶来,微抬头,露出了搽脂抹粉的小脸,捏着嗓子娇滴滴的道:“殿下,请用茶。”
孟景灏挥手打翻,冷喝,“滚出去。”
“咣当”一声,茶杯破碎,茶水四溅。
鞋女吓的捂嘴哭。
行宫的宫女,一年到头也只冬狩时能见着上面的贵人,有心想调回京都的都想尽了办法媚上,只是这个宫女蠢笨了些。
掌事儿大宫女慌忙捂赚女的嘴将人拖下去。
“梅怜宝,孤命令你,奉茶。”
奉茶就奉茶,看你咬牙切齿那个样儿,想一口一口吃了我似的。
掌事儿大宫女亲自端了茶盘来,梅怜宝捧起茶碗奉到他大爷的嘴巴边边上,喂他喝。
孟景灏尝了一口就撇开头,冷睨梅怜宝,“想烫死孤吗?跪下。”
跪就跪,又不是没跪过。
孟景灏见她乖乖的跪了,却听不到她说一个字,阴测测道:“有嘴不言,要了舌头何用,孤让人给你割了去可好?”
梅怜宝还是不言语,挺直腰杆,一副随便处置的犟牛样儿。
林侧妃急的想开口求情,“殿下……”
“你闭嘴!”一腔火气冲林侧妃发了出来,三个字,火辣辣怒冲冲,林侧妃登时红了眼眶,也被激出了脾气,“您不知在何处受了气,偏来我们这里发火,我们就是您出气的贱物吗?”
孟景灏有些愧,蓦地站起,“孤累了,在你这里躺一躺。”
说罢,就钻进了寝房。
梅怜宝从地上站起来,有些愧疚的给林侧妃擦眼泪,“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