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蓦地抱紧素萝,满面歉疚,喃喃低语,“素萝,你真好。”
——
秋夕斋。孟景灏被关在了房门之外。
“阿宝,开门。”
梅怜宝置若罔闻。
敲了半响儿,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孟景灏心里发慌,心里一狠,后退了一步,一脚踹向房门。
“咣当”一声,房门应声而开,孟景灏闯了进来,就见梅怜宝双臂抱膝坐在床下的脚踏上,双眸无神,仿佛一具无魂的肉壳。
孟景灏放缓了脚步,走到她身边坐下,环臂抱住她,“阿宝,你在想什么?”
“梅怜奴死了……我又了了一桩心事……”梅怜宝喃喃道。
孟景灏心里觉得很慌,就将梅怜宝紧紧锁在怀里,“那你还有什么心事?说出来,孤为你实现。”
“杀蔡则。”梅怜宝的眼睛重新亮起来,她主动搂着孟景灏的脖子,噌弄着,讨好着,“章哥哥,你能为我实现吗?”
“好,孤答应你。”终于又像个人样儿了,孟景灏悬着的心放下,一口应了。
梅怜宝就不再说话,身子贴着孟景灏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缓缓道:“章哥哥,我有点冷,你抱紧我。”
孟景灏就为她调整了个姿势,让她整个儿像是窝在他的怀里的,“这样还冷吗?”
“不冷了。”
在这她朝思梦想的怀里,总是那么容易困倦。
梅怜宝用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脖颈,慢慢的,慢慢的就陷入了沉睡。
孟景灏低头看着她的睡颜,长长的睫毛投下两片羽影,此时的她就像个安静纯挚的孩子,不复睁眼时,那般的靡艳耀眼。
他轻轻的佛弄她的睫毛,逗弄着玩,从心里发出笑声来。
想道:原来不克制自己的喜恶,随着心去喜爱一个女子,是这么的畅快。
抱着梅怜宝,趁着她熟睡,玩了会儿睫毛,又去玩她纤嫩细长的手指,玩完手指又去玩她的头发,就这么稀罕了半响儿,也纵着自己的心放肆了片刻,孟景灏叹息一声,小心的把梅怜宝放到床榻上,给她掖好被子,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先是檀郎,再是天仙丸,君氏祖孙太危险了,既然他们是复仇而来,他就不得不将此事告知父皇了,希望父皇也有所防范。
——
乾清宫,长平帝坐在炕上批改折子,孟景灏跪在地上将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而秦国公被特赐了一张靠背四脚椅坐在一旁。
“说完了?”长平帝放下朱笔,转头看向孟景灏。
听长平帝的语气,竟是完全的不以为意,孟景灏微愕,但还是拱手道:“是的,父皇,请父皇下旨缉拿。”
“只因为寒山圆悟大师种出了白玉梅,秦国公就怀疑大师是君文竹?”
秦国公点头,坚定的道:“这世上唯有君文竹种的出白玉梅。”
长平帝嗤之以鼻,拍了拍巴掌,玉莲生就走了进来。
“把朕花房里的那盆白玉梅搬来。”
孟景灏和秦国公相视一对看,皆讶然。
片刻,一个太监抱了一盆梅花进来,长平帝就道:“送到秦国公眼跟前,让秦国公细细的看。”
秦国公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一盆白玉梅。
“这种梅花早几年朕的花房就栽种出来了,老国公还说什么,这世上唯有君文竹种的出来,可真是笑话。”长平帝看看秦国公,再看看孟景灏,微露讽意,“还有,大师早和朕说过,他察觉乐平为情障所迷,怕他走火入魔,故先带着乐平入山苦修去了,可不像你们说的,他们畏罪潜逃了。太子,乐平哪里得罪你了,你要往他身上泼脏水。”
简直欲盖弥彰!
长平帝冷冷的想,也对,他连自己的女人都能利用,何况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呢。
若说之前长平帝对孟景灏只是怀疑,那么现在他已经肯定了,孟景灏已经不满足做太子了,枫叶山叛乱,蒋潜之死,老大之死和他都脱不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