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不顾地道:“知枢密院事章惇,区区从二品官,不配留在殿上左右国事,微臣告退!”

种谔也有样学样,深揖一礼道:“文州刺史种谔,区区五品官,亦不配留在殿上左右国事,微臣告退!”

有这三人带头,眨眼间,满殿文武竟走了七七八八,最后仅剩下司马光、文彦博、范纯仁等数名大臣极其党羽还留在朝堂之上。

一向如木偶般坐在殿上的哲宗皇帝忽而轻叹一声,低声诵道:“思厥先祖父,暴霜露,斩荆棘,以有尺寸之地。子孙视之不甚惜,举以予人,如弃草芥。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起视四境,而秦兵又至矣。司马相公,朕今日若弃了五砦,夏人能让朕有几日安寝?”

“官家……”司马光听年幼的小皇帝神情忐忑地发问,登时面色惨白,片刻后又陡然转为赤红,好似给人劈面打了两个耳光。

不等司马光答话,哲宗皇帝已颇为厌恶地瞪了司马光一眼,尖声质问:“有朝一日,夏人来攻,你除了弃土还能有什么主意?史官,给朕记下,割让五砦之事,朕坚决不从!退朝!”

老迈的司马光目送着哲宗皇帝起身离去,终是支撑不住,猛然喷出一口血,昏厥在殿上。


状态提示:57.惊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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