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
刚刚还热腾腾的两碗面仿佛瞬间冷却。
何欢望着乔以漠,眸色寡淡,静无波澜;乔以漠也望着她,瞳孔轻轻一个收缩之后是沉不见底的暗色。
“为什么?”他开口,看起来同样很平静。
何欢眼都不眨地说:“我累了。”
她轻轻垂眼,慢慢深吸一口气,再抬眼望住他,“乔以漠,我累了。我受够了这样暗无天日躲躲藏藏的日子,不想再继续下去。”
乔以漠的眼圈开始发红,“只要你今天跟我走……”
“你手里拿着的,是份□□。”何欢抬起脸,盯着他的眼,“一旦被发现,我就算了,你这一手经办的人……伪造、变造居民身份证,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情节严重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乔以漠,之前那三年还不够吗?”
“我的事情不用你来管。”
“那我的事情也不用你管。”
“何娇娇!”乔以漠倏地站起身,“证件的事情难道你之前想不到?累不累难道你今天才发现?既然你不愿意跟我走,你告诉我你会去试礼服是什么意思?你昨天跟我走又是什么意思?昨晚又算什么?最后的狂欢?最后的晚餐?”
何欢的眼睫颤了颤,抿着唇角,“嗯。”
乔以漠居高临下地冷盯着她,却在她脸上看不出任何破绽。
她倔起来向来厉害的,一旦下定决心说出口,就万难再改变主意。就如当年她说要分手,任由他如何反对她都不肯松口。
他盯着她的一脸冷漠,扯了扯唇角,转身往沙发上去,翘腿坐下,“我不同意。”
“我是告诉你这件事,不是征求你的同意。”
“我不同意。”
“无论你同不同意,今天我不会跟你走。”
“我不同意。”
何欢不再说话,只起身往外走。
乔以漠却猛地踹了一脚茶几,“我说我不同意!”
他冷眼瞥过来,浑身戾气暴涨,起身就过来把她往屋子里拖,“你想干什么?你想出去?出了这个门你想去哪里?回何家?”
何欢被他拖得踉跄不止,又挣不脱他的手,只能嚷着:“乔以漠!”
“你回何家想干什么?嫁给何念衾?”乔以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拖到卧室,嘭一下关上卧室门,转身将她推在门上,“何娇娇,你知道我的底线在哪里。”
“何娇娇,不管你做什么,你做什么都好,你不要踩这根线。”乔以漠欺近她,漆黑的眼牢牢锁住她,音色深沉地说道。
何欢双眼一红,垂下眼皮。
乔以漠收敛了气势,垂首吻她。
他喜欢吻她。从他们第一次接吻之后,他就食髓知味,喜欢唇舌之间的你追我赶,喜欢用舌尖探知她的温度,攫取她的气息,喜欢从各个角度挑起她的温度,占据她的感官,更喜欢她缱绻又带点儿羞涩地回应他,仿佛在告诉他,她也和他一样,喜欢他。
但这次何欢没有回应他。任由他越来越深入,越来越用力,将她抵得越来越近,她都没有像从前那样搂着他的脖子回应,反而一把用力推开了他。
“乔以漠你没听见我刚刚说的吗?”她瞪着他低吼,“我说我们分手!我不会跟你走!”
乔以漠浑身的气息都被这一声低吼扼住,不敢置信地望着何欢。
“乔以漠,这些年我们一直这样,十几岁到二十几岁,每次约会都心惊胆战,每次相聚都想着下一次的分离,每次甜蜜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戛然而止,每次拥有今天却不知道明天在哪里。我受够了!我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
“所以你决定屈服于何夫人,嫁给何念衾?”
“是。”何欢冷声说,“何念衾说他会对我好,比你对我更好。”
乔以漠突然笑了笑,“原来谁对你好你就嫁给谁,原来我对你的意义就是‘对你好’三个字?”
何欢撇开眼,不看他,伸手拉开房门往外走。
乔以漠几步上前就将她拽了回来,扣在墙壁上再次吻下去。
这次却不管她有没有回应,所有的凶狠霸道都诠释在这一吻间,唇齿相撞,随之而来一股腥甜的血腥味,他仍旧不管不顾,愈加用力地啃咬着。何欢双手去推,他轻而易举地将她两手握住,剪在背后,一手扣住,另一只手撕扯她的衣衫。
何欢挣扎,但全身都被掣肘,哪里动得了半分。
乔以漠的吻很快从唇舌转到脖颈。说是吻或许不太确切,应该说是啃咬,带着愤怒而绝望的啃咬,从脖颈到锁骨,由锁骨继续往下,所过之处留下一片片的紫红色,到了她胸前的柔软处,更是一口用力咬下去。
何欢吃痛,却也顾不上叫喊,上身一片狼藉,下/身也开始失守。
乔以漠像是发怒失控的雄狮,全身都是火,再也不像从前那样有所克制,要连带着将她一起燃烧般。何欢认识他二十多年,却还没见过他这副模样,一时惊慌得反抗都忘了,只是身下突如其来的撕裂感让她惊叫出声。
乔以漠几乎是没有任何前戏地进入她,不留余力地开始冲撞。
“疼……”何欢本能地叫,哭起来,“乔以漠,我疼……”
乔以漠却并不放缓力度,只是将她压在墙壁上,“疼?你还知道疼?”更加用力。
“知道疼你还要回何家?”他抽出身,将何欢翻了个身,毫不留情地从背后入得更深,“我就是对你太好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