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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好久,甄氏才犹抱琵笆半遮面的从内堂出来了。一脸的憔悴。
“丝丝你来了?”
“嗯,我来看看你,你看起来气色可不太好。”
怎么这么冷,自己可是帮她找回亲生孩子的有功之臣,这人?
“没,没事,就是孩子们闹的,太太淘气,费心极了。”
丝丝赶紧心虚的摸摸下巴,是吧,娘亲为自己操多大的心,以前自己什么都不浑浑噩噩。回去跟娘亲道个歉吧,娘亲想要孙子顶门立户貌似也没错。
“你饿吗?”
“我吃饭来的。”
“那,你渴吗?”
“不渴”,怪怪的,好像很不欢迎自己似的,笑嘻嘻的起身,“我就是来看看你过的好不好,既然夫人过的顺心,我就告辞了。”
这时候甄氏突然伸着胳膊拦到了丝丝的面前,“不许走”,下意识的朝内堂的方向看了看,“我是说那个,你别走,许久不见,总要留你吃个饭。”
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丝丝哪敢多呆。
调皮的做了个鬼面,猫腰从甄氏的胳膊下钻了出去,第一次感觉矬也不是坏处。
“不了,我还有要事,改日再聊聚吧。”
丝丝刚跑到门口,哪知道厅堂门一开,田金枝摇摇曳曳的走了进来。
“好妹妹,怎么见了姐姐就要走啊,我们可是好久没见了,不想跟姐姐叙叙旧吗?”
“丝丝快跑。”
甄氏突然扑过去,将田金枝扑倒,反被金枝身边的人给控制了起来。
田金枝抬手就是两巴掌,“没用的东西,居然敢造反,坏我好事,你难道不想要你的孩子了吗?”
“丝丝,我对不起你。”
这个时候哪里还能不明白。跑,她才不跑呢,倒要看看这田金枝到底长了多大的本事。
迈步直接到了主位,大咧咧的坐了上去。她丝丝小仙。就不能让个凡人给比下去。
“混账,那是你能坐的地方吗?”
田金枝疾言厉色起来,她这个恨啊,她就是恨,这个呆的。为什么处处比她强。
明明以前就是个呆的,看现在颐指气使的样子,看这气派的穿着打扮,看如今的身价,看她的人脉。
本来以为攀上了高枝儿,哪知道这么一个呆的居然把自己的高枝儿给推到了。自己现在跟丧家犬似的。
她不服,她田金枝好歹也是读书人的闺女,咋就输给了一个面糊大字不识的乡下蠢女人的闺女。
主子发怒,两个嬷嬷就想去把丝丝给从主位上拉下来。鹤羽可不会那么好说话。两个看似凶悍的婆子,根本在她面走不过一招。就都被卸了膀子。
丝丝皱了皱眉,这战斗力不对呀,以田金枝的阴毒,怎么可能带着两个废物过来,莫不是有什么后手。
“有话就这么说吧,你一个罪人之妇,若不是我有好生之德救你一命,你早就成了刀下亡魂了,还想坐主位跟我说话,真是笑话。”
果然丝丝的激将法很是奏效。田金枝的面容扭曲了好几扭曲。面皮儿风云变幻着颜色,愣是连抹的胭脂都挡不住。
可是令丝丝没想到的,这田金枝果然是气候了,被气成那样。竟然最后还笑了起来。
“哎呀妹妹,姐姐,还真是得该感谢你呢”,坐到了下人搬来的椅子上,“姐姐一直都是记在心上,呵呵呵呵。刚才是跟你开个小玩笑,别往心里去。
都傻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甄夫人请下去,上茶,上好茶,准备酒席,我要好好的招待招待我的小妹。”
这又唱的哪一出,丝丝翻着好几个白眼都想不明白。
“有事没事,我忙着呢。”
“是是是。”田金枝笑的更甚了,“你可是大忙人,姐姐知道,不仅仅是大忙人,还是大贵人,拿着神射王的令牌,好不威风,巴结你的人一定不少吧。”
令牌,牧州。丝丝懂了,这是要陷害自己呀。
牧州可是神射王的老巢,完蛋了,李逵遇上李鬼咯。
开启神识一扫,果然内堂暗藏杀气。
“什么令牌”,使劲儿的摇了摇头,“丝丝不知道。”
狐假虎威是一回事,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得瑟,不是找不自在吗?打死都不能承认。
“丝丝,别装了,京城的谁不知道,你有神射王的令牌。见过的人可不在少数,要我把证人给你找出来吗?”
“啊呀”,就在这个时候,厅堂门开了,朱氏笑意盈盈的走了进来,“丝丝,侄孙女呀,别来无恙啊。”
原来这女人是跑到这里来了,完蛋了,这一个是堂姐,一个是继父的婶母,这要是不明其中内情的一定会相信。自己就算是长千张嘴,怕是也解释不清楚了。
“你们构陷我不就是惦记我那点儿财产吗?”
“胡说,我堂堂忠义王府的二夫人,还在乎你那点家私。傻孩子,你还是乖乖把令牌交出来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哈哈哈”,丝丝耍赖的打了两个滚儿,“我乡野小孩儿,没读过书,连名字都认不全,根本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一边耍着赖皮,一边小脑袋里在飞快的琢磨着,到底谁对这块令牌这么大的兴趣。
神射王,皇帝,还是什么人。
头老大了,自己不经意间,这是卷进了一个多大的风暴圈圈啊。
神射王要无可厚非,皇帝要的话,削藩吗?旁人?谋反还是夺嫡,还是里通外国。好怕怕。自己刚积攒的这点儿仙灵之气可够拨乱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