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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丝进了厨房,拎了那只褪好了的鸡就走。
“小王八蛋。”刁氏在后面紧追,“把鸡给老娘留下,你这个馋鬼。”
丝丝猛然回头,笑眯眯的看着气急败坏的刁氏,却冲着田老根问话。
“爷爷,这鸡不是给我吃的吗?你想让我跟村里人说说奶奶拿半个铜板让我去买盐的事吗?”
田老根赶紧把刁氏往回了拉,“对,那就是你奶奶给丝丝乖吃的,拿走拿走吧。”
“你个死老头子,你咋那么大方呢?”
刁氏不依,然后结结实实的挨了一烟袋锅子。
“你个死老婆子你懂个啥。”压低了声音,“周围好些人看着呢,你觉得你干的那事儿能说出来?往后咱还有没有脸在村里待了。再说——”
几十年的默契,刁氏瞬间就明白了田老根后面的话,万一要是柳氏捡的钱呢,只要外面人不知道,还不迟早是自己的,小麻雀哪里斗得过自己这个老家贼。
“都散了吧。”肥手一挥,“我大孙女好了,我给我大孙女杀了只鸡,你们眼热去吧,看谁还敢嚼舌根子说我对我大孙女不好。”
哎呦,田老根灰溜溜的回家了,就算不知道自己一家对丝丝母女不好,经老太婆这么一说,估计全村就没有不知道的了。他真想不明白刁氏是咋想的。
其实刁氏想的很简单,她是个吃亏难受的主儿,我不舒服是吧,你们家也别想好过。我给孙女杀了只鸡,你们杀不杀,你们要是不杀,看你家媳妇儿给不给你们好脸色看,哼哼。到时候就不知道得有多少热闹可以看喽,突然觉得这一只鸡杀得太值得了。
回了家,气哼哼的瞪了牛氏一眼,“这主意是你出的,这钱不但没哄出来,还搭了一只鸡,这钱你得出。”
牛氏瞬间眼泪儿就下来了,她算无遗策,就没吃过这个亏来着。
“娘,我哪有钱那?”
“没钱?”刁氏一瞪眼,“你敢让我去你院子搜搜吗?”
“娘,我们出。”田文敬赶紧上前,“娘,您从我这个月笔墨银子里扣好了。”
田老根嚯的站了起来,“那可不成,读书可是大事,眼看就要府试了,死老婆子,再去给老二杀一只,得好好补补。”
“娘亲,我厉害吧?”
丝丝贼兮兮的蹲在灶台旁边哗哗流口水,没办法,对于一个吃货来说,这香喷喷的鸡肉太有诱惑力了。
柳氏一边烧着火,一边用手背抹眼泪,由衷的赞叹:“我家丝丝真是太厉害了,比娘强,比娘强。”
你说这么个小娃儿,她是怎么做到的,当当当三言两语就把刁氏给挤兑的没了脾气,就这么让刁氏吃了个哑巴亏,跟做梦似的。这是怎么做到的?她家丝丝真是太厉害了。这么厉害的丝丝是她闺女。
丝丝安静的小家里,时不时的飘散出欢声笑语,这让刁氏很不是滋味儿。
将丝丝母子从大房子轰出来的时候,连床破棉被都没让带,更不用说粮食了。她原想着,用不了多久,饿的受不了了,这母子就得上门求着自己把她们给卖了,自己还能落个好名声。
可是这两个多月过去了,她们不但没有饿死,还还坑自己一只鸡,还天天过的乐乐呵呵的,这口气可怎么忍。
更八爪挠心的是,据关婆子说那可是二十多两银子呢,要不是银子让丝丝母子给捡了,她们拿什么去买包子,买包子不孝敬自己,还去给乞丐。气的她牙疼上火嘴上长燎泡,一宿一宿的睡不着觉,她得想主意,非得把那银子给抠出来不可。
银子可是个好东西呀,有了银子,儿子孙子就能考秀才了,将来考状元,能光宗耀祖,让自己当老夫人,那对喂不熟的白眼儿狼能干啥,就知道坑自己的鸡。
这一天田穗儿又来了,说田家老夫妻心疼丝丝,给丝丝点粮食,让柳氏去拿。
老实的柳氏哪敢不去,可是等到了田家之后,家里一个人毛都没有,鸡都不知道弄到哪里去了,各个房间的门均是铁将军把门,她只能悻悻的回家了。
就在她前脚刚刚到家的时候,刁氏领着一帮子的人赶到了。
离得老远刁氏就嚎开了,“柳氏,你个三只手的,我看你可怜,让你去家里拿些粮食,你个三只手的臭婆娘,居然胆儿肥了,竟然敢偷家里的钱。”
柳氏吓得噗通就跪地上了,“婆婆。”
她刚想辩解,翠翘就跳过来了,噼里啪啦一顿嘴巴子,打的柳氏脸肿的都张不开嘴了。
丝丝感觉浑身热血沸腾,太气人了,居然污人为盗,这家子人怎么这么邪恶。我丝丝小仙的娘亲也是你们能够欺负的吗?
这时候一个貌似公正的人,轻咳了两声站了出来。
“我说文恒家的,你要是真拿了你婆婆的钱,就赶紧拿出来吧,都是一家人,你婆婆也不能苛责与你。”
柳氏根本张不开嘴,已经满脸的血了,翠翘一点儿要住手的意思都没有。田穗儿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根棍子,阴测测的递给了刁氏。碗口粗细,一下子下去还不毙命?
好的啦,丝丝皱着小眉头,拉偏驾,那倒霉的就是你了。田穗儿,小姑是吧,等着。
“以吾之命,召唤生命之源,命魂交换。”
谁也没有发现,小嘴嘴嘟囔着什么的丝丝的脸色瞬间的苍白起来,取而代之的是手上突然多了四片小小的闪着荧光的叶子。
“娘。”丝丝惨叫一声,扑到柳氏的身上,将一片叶子拍到了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