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直灿在回家的路上遇见了一个他绝对不想遇见的人,奈何就如他们第一次碰面一般,他俩又在转角撞上了。大眼瞪小眼半天,他摸摸鼻子,双手插袋,打算做没事人溜之大吉,随即毫无悬念地被对方一把拉住手臂,冷声质问:
“你住附近?”
“当然不是。”
“那你对这熟么?”
“反正我俩不熟吧?”
郑秀晶眯眼盯了他一会,松开手。
“你不是好人。”她说,指的是金泰妍的事,她和她欧尼一样,站在了对立的立场。
姜直灿不置可否,举步离开,身后传来声音。
“也不算太坏,但是如果···我不会放过那个人的!”
姜直灿没回头,在被威胁后绕了几圈回到家里,又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今晚我和小贤睡。”
林允儿笑嘻嘻地说,和徐贤腻在一块捧着打印出来的剧本,似乎是在作为演艺前辈言传身教。桌子上摆了个一米来高的玩偶,大约就是男主角,和徐贤演对手戏的少年姜武烈。两个女生轮番上阵,或矜持端庄或深情款款,待到情深不可自抑时,便泪含眼中语带哽咽地作伤心绝望状,然后往往撑不过三秒就要破功,彼此嘲笑一番,再琢磨探讨一番,便又对着不言不语一脸呆萌的可怜玩偶“撒娇耍媚”,欺凌一番。
姜直灿快步去了卧室接着又进了浴室,没多看这番景象。不过刚进浴室他就觉察到了不对,湿漉漉的地面和浓郁的独属于女子浴后的幽香让他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多半是林允儿搞得鬼,只是徐贤所住的卧室里明明自带了浴室,她又何必跑来外面呢?好在浴室里也没有留下什么私密物件,他懒得出去和林允儿追究,胡乱洗了个澡后决定今晚待卧室里闭门不出。
“直灿,直灿呐,你出来,快点出来!”
门外传来林允儿和徐贤的叫声,他无奈,戴上徐贤送得只用了一回的眼镜权作遮掩,磨磨蹭蹭地走到客厅,拿了抱枕坐到边上的沙发上,只对着徐贤两人露出侧脸。
“呀,你坐那么远干嘛!过来,站我们前面扮演那个姜武烈,免得我俩对着玩偶老出戏!”林允儿招手说道。姜直灿摇头,嘀咕道玩偶挺好。林允儿脸色一沉,边上的徐贤也有点不开心,客厅里一下安静了许多,他无声叹气,走到两人面前,决定丢脸就丢脸吧,他认了。
“咦,你脸上的伤,倒和剧本里姜武烈的蛮像的,特意弄得么?”林允儿好奇地伸手戳了戳,姜直灿抽抽嘴角,对下手没轻没重的林允儿怒目而视。
“干嘛啊,很疼么?你不会是···被人打得吧?!”林允儿惊奇地说,又伸手戳了戳,弹性不错诶。
“欧尼!”徐贤阻止了她,准备去拿药箱。
“不用努那,只是一点擦伤,过两天自然就好了。”姜直灿说。徐贤仔细看了一下,确定没大碍便不再麻烦,只是询问这伤怎么来的,出去做家教罢了怎么还弄一身伤回来。
“小丫头的叛逆期,努那你放心,我很快就能搞定。”姜直灿自信满满地说。
“是富家小姐么?”徐贤蹙眉问,对于雇凶殴打老师的小孩怎么都生不起好感。
“算是吧,就是太成熟了点不服管教罢了,人倒是不错,可惜就是太笨了,教得心累。”姜直灿笑着说。
“如果不行的话,就辞了这份工作吧。”徐贤迟疑一会说。姜直灿摇头,如果我跑了,那丫头会真地恨死我的,寻死觅活的或许谈不上,但带上三斤眼泪浇我一身之类的多半是能做得出来的。他拿起桌上剥好的橘子,有点吊儿郎当地喂到徐贤嘴里,又说了两件自己那学生的趣闻糗事,总算是把徐贤给逗笑了,多多少少挽回点他那学生在徐贤心里的好感度,不至于还没见面,就给徐贤早早判了死刑。
关于他脸上的伤的事到了这也就算揭过去了,他又拿了几瓣橘子往嘴里丢,不理会辛苦剥桔子的林允儿的愤怒目光,只神色认真地听着徐贤讲述自己对戏里尚还不好把握或是理解不深的地方,时不时提问两句,倒是颇有和金所炫上课时的老师气度。
林允儿坐边上也听着,虽然她觉得姜直灿这家伙有点纸上谈兵的意味,不过讲得确实挺好,有种上戏剧表演课的感觉,加上年龄相仿提问自由,倒是让她觉得收获颇丰,以前有些左右摇摆的困惑点竟是极自然地迎刃而解了。如此,对于姜直灿盗取她劳动成果的事,她也就只当是交学费了,不和姜直灿一般见识。
她俩初始喊姜直灿过来,是准备让他来对戏的,这会不知不觉,却成了姜直灿的一人演说,大约一个多小时后,橘子吃得有点多的姜直灿站起身,往卫生间走去,留下两个女孩,思考交流他刚才说的几种表演理论和具体操作方法,一时还未从学生角色中脱身出来。
“那个,努那,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回房间睡觉了!”姜直灿说,神色自然地往卧室走去。
“不行,你过来!”林允儿率先发难,“实践出真知,你讲了那么多,有些东西我们还不明白呢,正好小贤这里有剧本,你得陪着我们排演!”
“直灿,现在才十点呢,睡觉的话,太早了吧?而且明天我和欧尼都有好几个行程,可能没太多时间准备剧本的事了。”徐贤晓之以理地说,和林允儿配合得恰到好处,紧密相扣。
姜直灿抗拒不过,只能从命,但他坚持不演姜武烈,理由是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