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苏气得脸色发白。
定南侯夫人则了瞄一眼宋令嘉。
这小姑娘小小年纪便牙尖嘴利,瞧着就不是个简单的。
也许林苏说的对,中午明明可以先送好药,非要在自己危险时在出马,为的就是自己感激她。
想着这些,她便有些看宋令嘉不顺眼了。
她安抚的拍了拍林苏的手,对众人道:“宋三小姐这话就差了,这黑灯瞎火的能辨出个高矮已是不错。”
说着,她顿了一下,又道:“至于其他,到时候审审不就不行了。”
王氏气急,怒道:“定南侯夫人好大威风,仅凭一个黄毛丫头的话,不但要在我府里抓贼,还要在这里开公堂。
这是真当我们宋府没人了,罗妈妈,你去让寒山寺的主持来,就说定南侯夫人遭了贼,不是有修路的官兵吗,让他们来抓贼好了,以免有人私设公堂!”
罗妈妈听罢,立刻带了婆子离去。
定南侯夫人脸色难看起来,不过是审问一下仆人而已,哪就给她带那么大的高帽子。
这王氏也太不识趣了,还真当她们承恩伯王家是当年的宁国公府!
林苏瞧见定南侯夫人的脸色,眼珠一转,添了一把火:“哪需要二太太说的那样麻烦。
那贼当时逃走时,带着一股疾风,当时我担心定南侯夫人刚好去到院里,隐隐约约之间似乎闻到贼人身上带有一股冷梅香气。
而她翻墙时,虽有些功夫,可却大意让手臂被墙头的树枝划,我瞧她那动作,只怕伤的不轻。
只要先让我认了身形,到时候再让她们露出手臂给大家一瞧,身上带有冷梅香气又有伤的可不就是那贼人吗?”
她话音刚落,赵珺桐旁边的李嬷嬷便咋呼呼道:“啊,你这不是说的我们三小姐吗?”
一石惊起千层浪,众人全都看向宋令嘉。
王氏则狠狠瞪了李嬷嬷一眼。
李嬷嬷不顾王氏警告的眼神,脸上的肥肉却颤抖几下:“奴婢又没说错,三小姐今日挂了冷梅的香丸,刚她离奴婢近,奴婢似闻到了三小姐手臂上了药,一股子药味,这手臂……”
“李嬷嬷!”王氏和赵珺桐同时开口。
赵珺桐快被这个蠢笨的李嬷嬷气死了。
宋令嘉身边出了贼和宋令嘉是贼可大不一样。
前者人家会觉得宋令嘉御下无方,后者则会坏了整个宋府的名声。
如是后者,她一个寄养在宋家的小姐能得什么好处,必然是会被连累的。
李嬷嬷被吼,脸上有些讪讪,她不就是看不上宋令嘉总是出风头吗。
再说老太太讨厌宋令嘉,如果能借着这个机会把宋令嘉名声弄臭了,老太太就能一举把宋令嘉发配到庄子上去。
如此这般,说不定到时候她还会得奖赏呢,九年前不就如此。
只是她搞不明白以前小姐赞同她,为什么小姐的女儿表小姐却又训斥她。
宋令嘉见不仅众人面带鄙夷看着她,连王氏都邹着眉头,满脸忧色。
她有些无奈的解释:“李嬷嬷说得没错,我今日带了冷梅的香丸,可刚刚那林苏小姐不是说那贼比我高一个头吗?”
是呀,那贼可比宋令嘉高一个头呢!
众人觉过味来,顿时都觉李嬷嬷蠢笨至极,这都想不到。
全然忘了她们刚刚才听到时,满脸鄙夷之色的看宋令嘉了。
林苏拿手绢挡了嘴,娇笑一声道:“有没有可能是宋小姐身边的人,毕竟冷梅香气很能持久,说不定她伺候宋小姐时沾染上也有的。”
宋令嘉听罢,诧异的看了林苏一眼,点头道:“林小姐说得也有些道理,倒是有如此可能。“
众人瞧宋令嘉的眼神又变了,你这是真蠢还是假笨,居然还赞同,人家说你院子出了贼呢。
连王氏脸上带着不争气的神色瞪了宋令嘉好几眼,又动了动嘴唇想立马给她辩解。
宋令嘉则抓了王氏的手,歪头好奇的问向林苏:“不知当时林小姐离那贼人有多远?”
林苏以为见对方的已经承认了一半,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郑重其事道:“我虽离她有些距离,可那冷梅的香味却没有闻错。”
宋令嘉又笑了,脸上的梨涡若隐若现,道:“既然林小姐离那个贼人又那么远的距离都能闻得清清楚楚,那白日里我带了冷梅香丸还和林小姐共处一室,岂不是闻得更清楚。”
她话说完,见众人都露出疑惑,只有赵珺桐恍然大悟。
宋令嘉又瞧着林苏嘴动了动,似要说话,马上打断:“至于我身上有药味,李嬷嬷刚刚那么说是怀疑我如林小姐说的贼人一般手臂受了伤。”
说着她顿了顿,接着道:“那就是瞎猜了,林小姐会医术,难道不知道药的味道最易沾染在身上?何况,白日里我还穿着这身衣裙儿给定南侯夫人治过伤呢!”
定南侯夫人听了脸有些热,想起白日里痛的死去活来,确实是宋令嘉帮了她。
她今夜这么咄咄逼人似乎有些不地道?!
可她立马想起夜里那寒光闪闪,快刺进她胸口的匕首,顿时又觉得自己有理了。
什么都没有自己的命重要,何况宋令嘉白日里救自己也定有所图,不然为什么像苏苏说的那般最开始不送好药来。
宋令嘉定南侯夫人由羞愧立马变成理所当然,不由苦笑。
佛珠呀佛珠,这就是你要我救的人。
林苏见定南侯夫人没有被宋令嘉话说动,心下松了口气,白日里的功夫果然没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