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嬷嬷仔细挑选一番,把选出的几套,给宋令嘉自己搭配。
宋令嘉选了白绸宽袖立领中衣,衣领和袖边都绣了玉石色的竹叶。
外面绯色丝绸交领半臂衫,衣摆绣了几朵梅花,下身着月牙白凤尾裙。
也不知是这段日子思虑多,还是她已经开始抽条,腰身开始细起来。
朱嬷嬷给她系好腰带,便显出玲珑的曲线。
宋令嘉望着胸前鼓鼓的两个包子,有些臊得慌。
朱嬷嬷见状,连忙笑道:“这有什么,没长才该愁呢。”
宋令嘉更是满面红霞,渐渐的蔓向耳朵,犹如一个红苹果。
瑞珠又打开妆盒,让宋令嘉挑选禁步。
宋令嘉挑了和衣袖上绣的竹叶颜色一般的玉石禁步,上面坠了红色蝙蝠络子,红色的流苏垂下,裙子也不单调了。
穿戴好,朱嬷嬷便按照宋令嘉着的这衣服备了一模一样的一套。
自从宋令嘉把上次寒山寺的事儿告诉朱嬷嬷后,朱嬷嬷也不知如何的办到的,愣是让她衣柜里所有的衣服都多了一模一样的一套。
备好这些,朱嬷嬷才给她上妆。
宋令嘉年幼,皮肤本就不错,吃了美容丹之后,脸上常年晒得有些麦色的皮肤也变成得白皙,除了略微有些肉嘟嘟的脸颊,五官都很秀丽。
宋令嘉不喜欢脂粉,朱嬷嬷便给她只上了一层保湿用的面脂,又给她略微描了描。
上好脸上的妆,又给她很快梳凌云髻,又选了相应的头钗给她戴上,显得俏皮又不失庄重。
等待打扮妥帖,宋令嘉又在王氏那里用了早饭,一行人才去了荣华院。
也不知是不是承恩伯夫人故意为之,今日的宴会老太太并不在宴请之列。
老太太为了赵珺桐,只好把所有人都拘在荣华院好好交代一番。
几位姑娘连带赵珺桐都要去,长辈却只有王氏一人。
帖子倒是也送到了大房,大太太昨日却病了,说是去不了。
原本宋令芙还得伺疾的,但后来赵珺桐在老太太面前帮着说了好话,老太太便让宋令芙也跟着去了。
宋令芙一改往日里胆小的模样儿,甚至把总是留在额头的额发也梳了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加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瞧着倒是俏丽讨喜。
宋令菡虽然不屑王氏和宋令嘉,对承恩伯府举办的宴会还是相当重视,装扮也一改往日模样,打扮得十分明丽。
老太太瞧了瞧这个,又瞧了瞧那个,回头见赵珺桐穿了玉色的交领襦裙,头上也只簪了一副王氏送过来的玉色头面,心里便有些不喜。
她觉着外孙女因着守孝在装扮上有些吃亏,不然这三人也只有给赵珺桐当陪衬的份儿。
老太太原本想训斥一番王氏的,但又怕耽搁了时间,只得淡淡的说了几句,便让她们出发了。
马车一路晃晃悠悠,宋令嘉瞄了一眼马车里,坐在她对面的宋令芙,想起刚刚要上车时,赵珺桐原本要和她一起,她却被宋令芙拉住了衣袖。
宋令嘉有时觉着这个隔房的妹妹有时很有趣,也异常聪慧。
她猜测了赵珺桐算计她,和赵珺桐相处时,即便再怎么装,也还是有点别扭。
宋令芙未必知道她和赵珺桐的恩怨,但她却能觉着周围的氛围,所以在赵珺桐要登上马车时,拉住宋令嘉的衣袖。
宋令芙低着头,一路上都没有说话,见宋令嘉看她,便抬头弱弱道:“姐姐可是在想我为何要和你同车?”
宋令嘉也不瞒她,点了点头。
宋令芙道:“二姐姐太凶,和她一起定不愉快,我不想和她一起,也不想三姐姐和她一起,只有我们两在一起了。”
宋令嘉却笑吟吟的摸了摸她的头,道:“那你就不怕表姐和二姐姐在一起不愉快。”
宋令芙弱弱道:“表姐厉害着呢,可不会惹二姐姐生气。”
她说完似乎有些后怕的拍了拍胸口,又抬头瞧了宋令嘉一眼。
事实上,宋令菡和赵珺桐并不如宋令芙想的那般相处得好。
这时,另一辆马车里,宋令菡似笑非笑看了赵珺桐一眼,刺道:“你不是巴结太太挺好的吗,怎么宋令嘉那个土包子宁愿和上不得台面的宋令芙在一处,也不愿意和你一起。”
宋令菡这个性子便是这样,总喜欢有事儿没事儿次别人几句,看别人吃憋优越感。
这毛病,赵珺桐深知她一定得了老太太的真传。
这种人,你愈理她,她愈来劲儿,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便是不理她。
果不然,宋令菡说了一会儿,见赵珺桐闭目养神,便讪讪的住了口。
一路过了廊坊,又走了大半个时辰,才到达承恩伯府。
承恩伯府在朱雀街中,这一代距皇城不远,住的都是达官贵人。
老宁国公战功赫赫,先帝便赐这宅子给老宁国公。
老宁国公去世后,宋令嘉的外祖父继承了宁国公的爵位。
承启十八年,皇帝贬斥了王家,宋令嘉的外祖父从宁国公变成承恩伯称号略微讽刺的爵位,但不知何故宁国公府的宅子却没有收回去。
朱色的大门紧闭,只在旁边开了角门,宋令嘉她们下了马车,又坐上了软轿。
因着要办宴会,王家采买了不少花树盆景,从大门一路摆放,花香扑鼻,美不胜收。
软轿中的众人瞧着这景色都各自有想法。
宋令嘉见着这气派,高兴之余有些忧色。
圣上明明已经贬斥了外祖父的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