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应该把这簪子给林柠溪啊,让她一年戴365天,刮风下雨都不闲着。
婢女绿彩出主意:“小姐,要不然咱们把簪子送给林柠溪吧,让林柠溪戴着,这样,秦夫人不就讨厌她了?”
“比我还愚蠢。”程绚然掐绿彩:“林柠溪戴这簪子是能惹秦夫人生气,可归根结底,这簪子也是我的,秦夫人能不讨厌我吗?”
绿彩便不敢吱声了。
程绚然却又吱吱一笑:“走,去把簪子送给林柠溪。”
绿彩被弄蒙了。
刚才说不给林柠溪,这会儿又说给林柠溪,自家小姐的人格也太不稳定了。
林柠溪伏在案上,三十六本经书摞起来,没过了她的头顶。
砚台里的墨已经磨好了,毛笔也已经摆好了。
林柠溪摊开一本经书,拿起毛笔准备下手,古代的毛笔不大好用,握在手里滑溜的很,似乎握的不是毛笔,而是从水里捞出来的鱼,横竖是无从下手,自己笨,也不能怪毛笔。
程绚然进来,嬉笑着去翻经书:“林姑娘身子娇弱,这么多经书怎么抄的完呢。”
“不然你帮我?”林柠溪没好气,程绚然啊程绚然,来瞧笑话就算了,非得表现的这么明显。
“夫人常说,林姑娘聪明智慧,抄写经书,自然能胜任了。”程绚然头一低,鬓边的泥荷簪子掉在案上。
她要出门去。
林柠溪叫住她:“你的簪子掉了。”
“嗯?”
“你的簪子掉了。”
“哦。”程绚然装作无意,亲自去拿了簪子:“我记得林姑娘好像也喜欢这簪子,不如,送给你戴?”
“不要。”
“真不要?”
“真不要。”
林柠溪虽不精,可也不傻,程绚然抢她的东西这很正常,程绚然送东西给她,多新鲜哪。
程绚然暗暗失望,本想着故意丢下这簪子,若林柠溪贪心捡去戴了,一则惹秦夫人生气。二则她也可以诬陷林柠溪偷她东西。可惜林柠溪不上当。
程绚然怏怏而去。
程绚然刚去,又迎来了蕊金。
蕊金瞧瞧案上摊开的白纸,冷笑一声:“夫人怕林姑娘不能安心抄书,特让我来瞧瞧,我瞧着林姑娘果然没用心抄呢。”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什么,你说我是妇道人家?”蕊金气呼呼的:“林姑娘,你闲坐着不抄书,小心我告诉夫人。”
“你怎么知道我没抄,我这纸上不是写的有字吗?”林柠溪拿一张纸晃一晃。
“字写的这么难看,谁知道是不是胡写乱画。”
“你看这是不是美字?”林柠溪拿起毛笔写了个字给蕊金看。
蕊金赶紧点头“对,对,是个美字。”
“连丑字也不认识,还在这里指手画脚,赶紧走吧。”林柠溪白了蕊金一眼,她写的,分明是个丑字。
第三日傍晚,红霞满天。像绵羊像小猫的红霞从窗边折进来,照的林柠溪的脸都是绯红的。
“林姑娘,林姑娘——”苹果从林柠溪背后钻进来,悄悄的放了俩包子在林柠溪面前,见林柠溪愁眉苦脸的,又把包子收了回去:“林姑娘没抄完经,心里一定愁的很,这包子也吃不下,我还是拿回去吧。”
“别啊。”林柠溪抢过包子三下五除二咽进肚里,活干没干完是一回事,不能饿着肚子啊。
“林姑娘,你抄不完书,夫人一定会生气吧。”
“那当然,或许夫人一生气又打我二十棍呢。”
“那你不怕?”
“怕有用吗?”林柠溪笑:“刚才还怕呢,吃了两个包子,好多了。”
三天的期限已经到了。
蕊金带着两个奴婢来请林柠溪,说是请,实则是来看笑话,她料想林柠溪也没完成任务,林柠溪一张口,果然露馅了:“三天这么快就到了?我——我——”
蕊金等人连书带纸带林林溪一块弄去了秦夫人那里。
秦夫人端坐着吃桃子,吃着桃子,看着婢女们擦拭她的金银首饰,匣子里的首饰,金的,银的,镶嵌宝石的,那些簪子,发钗,项链,耳环,让人眼花缭乱。
“都细心着些,别弄坏了。”秦夫人悠悠道。
蕊金赶紧拍马屁:“夫人天姿国色,这些首饰虽美,却不及夫人之一二。只是这些首饰都是夫人亲自挑选的,夫人极为中意,你们可得擦仔细了。”
林柠溪猥琐的缩在帘子后面不敢进去。
秦夫人招呼她:“柠溪啊,好孩子,这几天抄经也辛苦你了,快进来坐吧,蕊金,把洗好的桃子端给林姑娘尝尝,顺便把林姑娘抄的经拿过来给我瞧瞧。”
赶鸭子上架。
林柠溪扭扭捏捏的来到秦夫人身边,欠着屁股坐了,又自觉搬着凳子坐远些,一会儿秦夫人发觉她偷懒,说不准又想按着她打一顿。
蕊金捧着那些纸给秦夫人看,她基本不识多少字,看着白纸黑字也陌生的很,见秦夫人冷着脸不吭声,便赶紧给秦夫人捶背:“夫人,一定是林姑娘偷懒没抄完。”
秦夫人不语。
“夫人,一定是林姑娘抄的马虎,有许多错处,怠慢了佛主,惹的夫人你生气了。”
秦夫人不语。
“夫人——”
“柠溪啊。”秦夫人突然笑了笑:“你有什么话说?”
“我——我——”林柠溪还想着怎么解释才好,秦夫人却抚摸着那些纸道:“抄的不错,我甚是喜欢,柠溪,你做的很好。蕊金,把我旧年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