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藤蔓制成的套索被坚石碰到,猛然收缩,却仅仅扣住了他的前半个脚掌。感到身体收到阻拦的坚石不耐烦的一扯,呼啦啦地扯下了一大片树枝,落到了自己的头上,顿时视线一黑,慌乱地拿着自己手中的石槌对着自己的脑袋一顿乱砸。
当然这毫无作用,吃痛之下,坚石怒吼道:“该死的树魔!我要把你们撕成碎片!”
其余的食人魔同样遇到了树魔们撤退时留下来的陷阱,然而在他们彪悍的体形面前,大多数都如同挠痒痒的恶作剧一般。
实在是看不下去的戈隆走上前,一把拉下盖在坚石脑袋上的树枝,后者又猛地砸了两下脑袋,然后举着胳膊惊奇地瞪大了独眼:
“唔?”
戈隆揣测他肯定在脑袋中记住了“砸脑袋就能重新看见东西”这个神奇的方法,不过他没有尝试去纠正,直接冲着他的后脑勺给了一巴掌:
“快点把那群烦人的树魔统统杀死!”
“是的!酋长!”
有了坚石在前面开路,无论是荆棘树枝,还是陷阱,乃至是树木,都会被这个只会直线前行的大个子全部推开,简直比推土机还要好使,戈隆走的非常的安心。
以后要拿他当后盾。
暗暗地在心中想着,然后戈隆就被前方传来的厮杀声吸引了注意力,没有走多远,树魔的营地就出现在了戈隆的眼前。
树魔其实是个矛盾的种族,他们本来和巨魔同属一支,然而一次变异让他们变得开始仇恨以及歧视外族,巨魔也不例外,极度的排外加上怪异的外表,让他们渐渐从世界的舞台上退出,直到沦落到野外,以氏族为单位生存。
食人魔们分辨不清树魔和树木其实也是有原因的,树魔绿色的皮肤实际上是一种苔藓,他的皮肤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承载植物的生长,这让他们在树林中如鱼得水,也拥有了一些奇妙的能力。
出现在戈隆眼前的树魔的营地,是一个被高高的木墙围起来的寨子,然而只要仔细一看,就会发现这木墙是由一颗颗树木排列而成的。里面的房屋离地而建,下面是被木柱支起的宽敞的园子,里面种植的作物并饲养着一种火鸡一样的生物,一个木质的楼梯从旁边通向上方的住所。
此时,紧追不舍的食人魔已经在营地的入口处和树魔的战士交锋,寨子里面的火鸡已经乱作一团,扑腾着翅膀上窜下跳地咕咕乱叫,到处都是羽毛,显得狼藉一片。
门外,骑着速龙的巨魔战士以及拿着菜刀的血屠无奈地看着把门口堵住的食人魔勇士,高大的身躯完美地将敌人保护的严严实实的。外面无法支援,里面的树魔却不惜代价地将所有库存的手斧倾泻在了狭小的入口处,冲在最前的几个食人魔哀嚎一声,浑身鲜血地倒下。
然而就算如此,食人魔勇士依然堵在门口,怒吼着彼此推攘着向里面挤去,想要撕碎这些瘦小的敌人。
然而,看到这个局面,戈隆不惊反喜,这种焦灼的正面战场他是最擅长的。
没有迟疑,他的两个脑袋仰天怒吼:
“鲜血!战争!戈隆!”
“以我裂魂者戈隆的名义,将这群树魔统统碾碎!”
“为了血槌的荣耀!”
随着戈隆的意志,魔法水晶骤然炸裂,他的周身涌起了一股强大的魔力,无论是恩克斯还是寨子中的树魔祭祀感受到这股暴躁的能量,顿时脸色一变。
这不可能,这种程度的魔力暴走,施术者怎么可能承受的下来!
血棘,辛特兰不敢置信地感受着这股魔力波动,然而就在他的目瞪口呆当中,寨子入口处被树魔战士死命顶住的食人魔勇士们突然身体开始颤抖起来。
他们的眼睛开始充血,身体不自然的抖动,愤怒的怒吼变成了毫无理智的咆哮,原本就肌肉紧绷的身体竟然又生生大了一圈,青筋毕露,无意识地摩擦着自己的牙齿。
天赋法术,嗜血术
一个树魔战士拿着长矛硬着头皮顶上前去,迎面的食人魔却猛然举起手中的石槌,****的胸膛顶着长矛,庞大的身体爆发出了让人难以置信的蛮力,没有反应过来的树魔手中的长矛竟然直接脱手,如同牙签一样被折断,剧痛从他的腹部传来,竟是被自己的武器末端捅穿了。
透支体力下,狂化的食人魔瞬间展现出了强大的冲击力,原本焦灼的战局瞬间被打破了平衡,食人魔如同看到了最鲜美的血肉一样疯狂地朝着树魔的营地当中冲去,两边的树墙竟是硬生生地被顶倒了。
“进攻。”
见状,血屠的脸上露出了兴奋的嗜血,而沃金则是一声厉喝,将已经看的色变的巨魔战士们纷纷叫醒,他们驾驭着身下的速龙灵巧地从两边鱼贯而入,收割着在食人魔的冲击下七零八落的树魔。
“吼!!!!!为了血槌的荣……唔?酋长。”
看到这一幕,坚石又变得兴奋了起来,仿佛受到了同胞的感染,竟然自己变得狂躁起来,就在他的独眼开始充血时候,却被戈隆一图腾敲到了脑袋上,然后无比郁闷地低着脑袋瞅着戈隆。
“你跟着我走。”
戈隆的两个脑袋上非常的平静,在巨魔和食人魔的联合下,这种碾压般的战局是理所应当。
带着坚石,戈隆走进树魔的营地,眼前的场景用两个字就能完美的概括——废墟。看上去宛如被一头发了情的史前猛犸的撒欢现场似的,血肉和房屋倒塌的垃圾混合在一起,惨烈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