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眼见那黑袍男子坠来,心中暗叫不好,此时也顾不得隐藏了,凝气劲一运脚下全力一踏就欲飞遁。
“咳……呕……这里竟然还藏了一个蝼蚁……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天不亡我!”黑袍男子稳住坠落之势,眼见周越从灌木丛中窜出,勉强挥出大旗,招出两道血气飞出向周越攻去!
周越亡魂大冒,方才这一道血气入体就把比他强上无数倍的那个白衫少年打的狼狈不已,他可没有霞光帮着阻挡,这要是两道血气打在身上那绝对是有死无生!
他运起全身真气在树林间辗转腾挪,整个人都几乎离开了地面,速度快到了极致,偶尔撞上一两棵两指宽的小树都是直接撞断了过去,任由身上被抽出大大小小十余道伤痕。
可那血气却紧追不舍,无论周越如何变向加速都无法甩脱分毫,反而越来越近!
正奔跑间周越忽然一顿,一种惊骇的感觉笼罩了他的心头,当下毫不犹豫地往前飞扑!
“轰!嗤……”
两道血气骤然加速,瞬间越过他的头顶,洞穿了前方一棵碗口粗细的大树!
那大树被命中的一瞬间,树叶尽皆枯萎,连树干也一并干瘪下去,瞬间被吸干了水分,随后两道血气竟然略有壮大,转了个头接着向趴在地上的周越电射而来!
周越顿时冷汗流了一身,他怒喝一声,运起全身真气灌注在右手中,硬着头皮一拳向那电射的血气砸去!
“道友快退!”就在周越准备硬接血气之时,一道霞光飞射而来,骤然爆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转瞬间便湮灭了两道血气!
却是那摇摇欲坠的白衫少年到了!
“莫要与那血气接触!那污物专克ròu_tǐ,若是钻到你体内便会无休止地汲取真气,供那淇水派的邪魔恢复!”白衫少年一指周越,那霞光在周越身上绕了一圈,却是化作了一层护体灵光,而白衫少年的脸色则又白了三分,他一时站不稳就欲跌落在地。
周越赶忙扶住他,那白衫少年摇了摇手示意自身无事,一转身靠在一棵碗口粗的树上,随后取出一把手指道:“这位道友莫要多问,若是再遇到那邪魔,将真气灌注在此刀内便可助我一臂之力。”
周越只好称是,伸出两根手指捏住那把小刀的刀柄。
就在此时,两人面前的灌木丛一阵晃动,却是那黑袍男子察觉到血气被灭,就此追了上来。
“呵呵……杂碎……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黑袍男子喘着粗气,他身上的血色雾气散去了大半,那大旗失去了雾气的庇护,露出残破的旗身来。
白衫少年一言不发,只是背靠着树木,静待黑袍男子出手。
周越看的分明,这显然是一个两败俱伤之局!
原本他这点本事,自然无法插手两人的战局,不过此时却又不同,于是他暗忖道:“瞧着黑袍男子的样子似是只能勉强最后一搏了,想来他不会让我近身,甚至连这小刀也有办法提防,我该想个万全之策从旁辅助,这样这位小兄弟就能取胜了。”
他隐晦地瞥了一眼手中捏着的小刀,又看了看另一手中拎着的剔骨尖刀,心中生出一计。
就在这时,黑袍男子先动了,他一咬舌尖对着大旗喷出一口鲜血,待到那大旗得了鲜血滋润发出诡异的血光后,对着白衫少年猛力一挥!
数不清的血气向着白衫少年电射而去,甚至比之前黑袍男子全盛时期放出的还要多上许多,显然是搏命的招数!
少年似乎早有预料,手中一翻浮现出一张符箓来,他靠着树干不闪不避,手中符箓闪过一道耀眼的光华,化作一道光罩在他和周越的周围浮现!
“轰!嗤!嗤!嗤!”
血气接连不断地撞在光罩上,白衫少年顿时脸色一白,喷出一口鲜血来,那符箓也显得摇摇欲坠,上面竟是出现了细细的裂纹!
“就是现在!”
周越忽然暴起,两步踏至光盾边缘,一甩手向那黑袍男子掷出一把缠绕着光芒的剔骨尖刀来!
黑袍男子不敢怠慢,又是仰天喷出一口鲜血化作了一团血雾将那飞射之物包裹起来,不一会儿就发出了“嗤!嗤!”的腐蚀声,那把剔骨尖刀应声跌落,坠在地上的时候满是锈迹,就像是放了百年之久!
“哈哈哈!嘎!”黑袍男子张狂的大笑戛然而止,却是他的眉心插着一把拇指长的小刀!
黑袍男子还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张了张嘴,无言倒下,他那杆大旗顿时化作一团血水,落在地上发出阵阵恶臭。
空中正待轰击光罩的血气全都缓缓散去,白衫少年一下跌坐在地,那符箓却“砰”的一声灰飞烟灭。
“哈……哈……呼……”周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惊魂不定地问道:“他……他死了?死了么?”
再看那白衫少年,眉头微蹙,双目闭合,已是不省人事!
周越无奈,只好原地盘膝恢复了些真气,取了黑袍男子腰间的一个小袋子和他眉心的小刀,这才背着白衫少年回到了树屋。
这白衫少年身处危难之中还知道用那霞光和光盾护他,想来本性不坏,至少比起那位见面就是两道血气的黑袍男子要正派的多。
“道友……”
周越刚刚回到树屋,却没想到白衫少年已经醒了过来,他赶忙将人放下,把那把小刀放在白衫少年的旁边,道:“这位道友,那黑袍男子已死,你可以安心养伤了。”
“如此,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