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海嘴角微微上翘,他扫了眼书房,随即退了出去。
洛阳府衙外的一座酒楼之中,狄晴临窗而坐,单手撑着下巴,右手不停的把玩着瓷杯。
见李沧海从楼梯走来,狄晴急忙站起来喊了一声:“沧海,这里!”
李沧海见狄晴欣喜的表情,就知道交待她的事情已经办妥,他急忙走了过去。
“晴儿,事情办的如何了?”李沧海倒了杯茶水,开口便问道。
狄晴捋了下刘海,秀眉蹙起道:“你让我查的事情已经查清了,梁大人近来除了府衙,只去过西城的‘粉泽苑’。沧海,你为何要查梁大人?”
李沧海没有回答她,而是反问道:“你觉得梁大人为官如何?”
狄晴歪着头想了下,说道:“梁大人乃进士出身,为人虽有些怯弱,也经常犹豫不决,但他并没有贪污受贿,总的来说也还算是名好官。最关键的是,他愿意让我进入衙门成为捕快,所以,他是好人。”
李沧海不禁哑然失笑,狄晴性情率真,所说一切都是基于江湖道义,梁修让她进入衙门,了却她一桩心愿,她自然会将他当成好人。
“有时候,亲眼所见并不一定会是真的。”李沧海摸着下巴幽幽地说道。
“沧海,你该不会以为梁大人是坏人吧?”狄晴玉颈伸出,凑到李沧海跟前,眨巴着眼睛问道。
李沧海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他喝了杯水,问道:“‘粉泽苑’是什么地方?”
“哦,那是梁大人新纳的小妾所居住之地。”狄晴撇了撇嘴,似乎对李沧海质疑梁修的话,感到颇为不悦。
“晴儿,你再帮我一个忙行不?”李沧海琢磨了下,笑嘻嘻地说道。
“你连梁大人都不信任,干嘛要信任我?”狄晴撅着嘴,一脸不乐意的道。
李沧海伸手拍了下她的小脑袋,道:“你这丫头,倘若连你都信不过,这世上我还能信任谁?现在的问题是,你信不信我。”
狄晴心中顿时乐滋滋起来,她哼道:“那要看你值不值得我去相信了。”
话虽这样说,但狄晴还是把耳朵凑了过去。
李沧海稍一沉思,凑到她耳边轻轻嘀咕了起来。
听完之后,狄晴皱了皱小巧的瑶鼻,撇嘴道:“这不是欺骗梁大人么?”
“这不叫欺骗,这都是为了查明真相罢了。”李沧海亲昵的拍了拍她的脑袋,认真的道:“晴儿,此事成败可全落在你身上了。”
狄晴歪着脑袋想了想,气哼哼地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李沧海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急忙点头道:“当然,下不为例,一定不会再有下次。”
正午时分,洛阳府衙后堂。
李沧海和梁修两人身上各自缠着绷带,坐在堂中对弈。
梁修只是伤了一只手臂,而李沧海则浑身是伤,包的像个木乃伊,浑身上下也就一张脸没有受伤。
“沧海,狄姑娘为何还不见回来?”梁修捏着一枚黑棋子,眉头皱起道。
李沧海目不转睛地盯着棋盘,道:“大人放心,有晴儿在,锦盒一定不会有事。”
梁修将棋子随意放下,他叹道:“近来发生的事情太多,本官都有些杯弓蛇影了。”
李沧海笑了笑,刚要说话,就见到一名衙役飞快的冲了进来,大叫道:“不好了大人,狄捕头受伤了!”
“狄捕头?哪个狄捕头?”梁修愣了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疑惑地问道。
那衙役愣了几秒钟,才回道:“大人,就是狄晴啊!”
梁修这才想起,自己的确封过她为捕头,但一直以来只是让她挂个名而已,但基本上就没有喊过她。
“晴儿?晴儿在哪儿?怎么回事?”李沧海一听狄晴受伤,他猛地跳了起来,立即一瘸一拐地往前堂走去。
刚走了几步,狄晴在几人搀扶下走到了后堂。
狄晴的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她口中不断有血水溢出,似乎受了很重的伤势。
“晴儿!晴儿你怎么了?谁把你伤成这样的?是谁?”李沧海见状,眼睛瞬间变得通红起来,急忙上前搀住了狄晴,愤怒的叫道。
狄晴无力的睁开眼睛,她看了看李沧海,吃力的道:“沧海……我,我没有保护好锦盒,锦盒……被、被抢走了……。”
“什么?锦盒被抢走了?”梁修吃了一惊,他急忙问道:“狄姑娘,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会伤成这样?”李沧海眼泪哗啦啦的流了出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可李沧海哭的却是令人动容。
“晴儿,你不会有事的,一定要撑住!撑住啊!”李沧海哭的像个泪人,他搂着狄晴,痛哭流涕不止。
梁修急忙上前蹲了下去,他抓起狄晴的手腕,发现狄晴脉搏跳动迟缓,已经快没了脉搏,大吃一惊道:“快去喊大夫!快!”
“不……不用了。”狄晴身体瑟瑟发抖,她脸上露出令人心碎的痛苦之状,吃力的道:“大人……快,快去抢回锦盒,东西就在他们……手中。”
说话间,狄晴的胳膊忽然垂了下来,梁修瞬间感到狄晴的脉搏陷入了沉寂,他一探鼻息,愕然发现狄晴已经没了气息!“晴儿?晴儿!”
李沧海大叫了两声,竟因伤心欲绝,口吐鲜血,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大人,这如何是好?”一班衙役都被两人的情谊所感动,纷纷掩面而泣,只觉得上天太过残忍,如此一对金童玉女却硬生生给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