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拿出一部分粮食,进行免费发放,吸引更多的难民前来,待难民越来越多之时,再瞅准时机,一点点将价格抬高。”
左弘济是个商人,他瞬间明白了李沧海的意思,“李兄弟的意思是,要放长线钓大鱼啊!”
王不全有些不理解,他向来只看重眼前利益,对他来说白花花的银子才是实实在在的。
左弘济忙对他说道:“李兄弟的意思是说,咱们操之过急,应该按部就班的前行。咱们将价格提的太高,导致难民纷纷逃往他处,正阳城的难民只会越来越少,咱们的粮食自然也就卖不出去。但是,如果以赈灾的名义免费发放,就一定会吸引更多的难民前来。到时候,再一点点的将价格抬高,咱们就能死死的吃住所有的难民。”
左弘济越说越是兴奋,眼中都开始放出光来。
这种层层抬价的方法用在这里,简直就是完美。
难民逃难,首要解决的就是温饱。
先用免费发放的方式发给他们,要不了几天,难民就会形成依赖,这个时候把价格提上一点,还是在难民的承受范围之内,等这个范围内卖上几天,再次提高一点,难民虽有些怨怼,但依旧会购买。
如此下去,只要他们保证一个合适的价格,所有的难民就会源源不断的涌入正阳,这种方法绝对比之前高价卖粮要可行的多。
最关键的是,这样一来,不仅卖掉了烫手的赈灾粮,赚到了钱,还能博得善名。
如此一举三得的方法,自己就怎么没有想到呢!想到这里,左弘济顿时对李沧海佩服万分。
经过左弘济的解释之后,王不全也明白了过来,他兴奋的拍了拍李沧海的肩膀,赞道:“李兄弟,还是你头脑聪慧,这种方法,我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其实这个道理很简单,只是两位没有注意到罢了。”李沧海谦虚的说着,心中却是对冷笑连连,这两人皆是只顾自己,不管他人死活的小人嘴脸,看着都让人反胃。
不过,反胃归反胃,这戏还是要演下去。
“事不宜迟,明天就准备赈灾吧,记住一定要将赈灾的名声打出去,这样才能吸引更多的难民来到正阳。”李沧海拍了下粮袋,眯着眼睛,深沉的说道。
“此事就交给我王某人即可,我现在就让他们准备米汤馒头。”王不全双眼放光,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毕竟,这些赈灾粮也着实有些烫手。
王不全留下吩咐众人准备食物,左弘济带着李沧海返回左宅。
“左兄,你与王县尉认识多久了?”李沧海双手笼在袖中,随意的问道。
左弘济腆着个大肚子,一路哼着小曲,心情很是不错,似乎早已忘记自家还有丧事。
“我与王兄相识已有两年,当时我外出经商,却被山贼劫掠,险些命丧黄泉,是王兄赶跑了山贼,救出了我。”
这时,跟在他身后的常风突然停了下脚步,但随即又跟了上来。
李沧海用余光瞥了眼他,心中了然,于是不露声色的对左弘济说道:“如此说来,两位的关系一定很好了。”
“那是自然,这正阳城所有的赌场、妓院都是由我出资建造,王兄则负责管理,所赚到的钱财,我们五五分成。李兄弟,你别看这正阳城小,但全在王兄一手掌握之中,所以,你也不用太过担心贩卖赈灾粮之事。”左弘济得意洋洋的说道。
说话间,三人回到了左宅。
想到自家妻子还在陈尸堂前,左弘济挤出了几滴眼泪,对着李沧海拱手之后,就一路小跑了过去。
李沧海和常风两人走到花园凉亭,此时正值月黑风高,凉亭上的灯笼被风吹的左右摇晃。
“方才见你神色有异,可是有所发现?此处静谧无人,你可以说了。”李沧海坐在石凳上,淡淡地说道。
常风肃立一旁,稍作犹豫之后,认真的道:“大人,你装作要和他们做买卖,是不是想要除掉王不全?”
李沧海扫了眼四周,让他坐下,淡淡地道:“既然你已经看出来了,那我也不瞒你。不错,我正是要将王不全这个毒瘤给除掉。”
听闻此话,常风顿时跪了下来,他双手抱拳,举过头顶,郑重的道:“大人,倘若你能除掉王不全,常风愿誓死相随大人!”
李沧海点了点头,“你先起来,本官有些事情要询问你。”
“大人,相信小人?”常风跪在地上,诧异地道。他似乎不敢相信,李沧海会真的相信他。
“本官初次到任,手下能用之人也只有你一人,不相信你,还能相信谁?”
常风顿时感激涕零,他紧紧的抱拳道:“有大人这番话,小人必定惟大人马首是瞻!”
李沧海抬了抬手,让他起身说话,他实在看不惯别人给他下跪。
“我问你,王不全在正阳城有多少势力?”
“回大人,王不全在正阳城,有赌坊三座、妓院两座,这城里的地痞无赖也全归他所管。另外,衙门之中超过八成也都是他的人。”常风如实回道。
李沧海顿时有些头疼,这王不全的势力还真不小,黑白两道以他为尊,要是不把这股黑暗势力给连根拔起,他这个县令简直就形同虚设啊!
“除了贩卖赈灾粮,他可还做过其他恶事?”李沧海觉得自己有必要多收集些证据。
常风愤愤地道:“王不全做过的恶事罄竹难书,鱼肉百姓,欺压良善,强抢民女,逼良为娼,其所作所为简直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