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安详的一幕,康绪突然明白,为何自古以来,无数仁人志士宁愿牺牲性命,也要保家卫国。
不是为了功成名就,也不是为了名垂千古,只为了父母慈爱的眼神,为了孩子无忧的欢笑。
想到这里,康绪的眼中变得温柔起来,他的嘴角微微上翘,不由自主的扬起一丝满足的笑意。
“爹爹~!”
见到康绪走来,花花突然发出一声欢呼,朝着他仆了过去。
康绪眼中顿时充满了慈爱,他一把抱住花花,笑道:“今天的功课做完了没有?”
“做完啦,师傅教给我的剑法我都学会了呢!”花花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很是骄傲地说道。
康绪略感诧异地看着花花,伸手在她小巧的鼻梁上刮了一下,笑道:“真的假的?你可不要欺骗爹爹啊!”
“才没有呢!”花花挣开他的怀抱,随手捡起一根细长的竹条挥舞了几下,说道:“爹爹,我练给你看!”
说着,花花飞快的挥舞起了手中竹条。
花花手持竹条,年纪虽小,但竟将狄晴的剑法耍的有模有样。
从进入县衙之后,花老头觉得对李沧海的大恩无以为报,于是便让花花拜他为父。
花花乖巧懂事,李沧海也甚是喜欢,便收他做了义女。
就在李沧海收她做了女儿之后,狄晴也紧接着收她做了徒弟。
按照狄晴的说法,就是这小丫头有慧根,同她一样是难得的练武奇才。
后来也确实如狄晴所说,花花似乎天生对武学有着极强的领悟力,任何招式,只要狄晴练过一遍,她都能很快记住。
只是,近来发生太多事情,花花一直由粉儿照顾。
粉儿虽说有些痴傻,但对花花却犹如亲生女儿一般疼爱。这反而使得粉儿的病情得到了些许好转。
“若是让花花一直跟着粉儿,粉儿的病说不定会早些痊愈吧?”康绪眯着眼睛,暗暗想到。
忽然,花花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康绪见状,忙走了过去,将花花抱了起来。
他看到花花细嫩的胳膊被地上的石块划出一条伤口,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擦伤,不禁有些心疼起来。
可让他诧异的是。花花竟然没有哭,她咬着嘴唇,眼中充斥着泪水,却硬是将疼痛给忍了下去。
“小虎,带花花去找你师傅,让他给花花擦些药。”康绪对着一旁站着的小虎说道。
小虎懂事的点了点头,他拉起花花,就往内堂跑去。
“大人,你不知道,花花这孩子为了练给您看。不知道摔了多少次。”花老头满是怜爱的看了看花花的背影,叹息道。
有关李沧海昏迷不醒之事,除了常风几人,其他人并不知晓,是以花老头以及花花都认为康绪就是李沧海。
“伤痕,伤痕。”康绪仿佛没有听到花老头的话语,他反复念叨了几句之后,忽然一拍脑袋,暗骂自己怎么忽略了如此重要的线索。
和花老头说了几句话后,康绪随即飞奔出了衙门。
就在康绪忙着寻找无名尸骨身份之时。王不全的家中出现了几道身影。
自从王不全被抄家之后,这里一直空闲,偌大的宅院此时冷冷清清,倒不失为一个良好的藏身之处。
所谓。越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恐怕李沧海等人做梦也想不到,他们一直追查的东瀛人,其实就躲在他们眼皮子底下。
“宫内首领,时间已经过去数天,李沧海并没有身亡。看来,你们一刀流的毒药不过如此啊。”狄恨天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一脸阴沉的宫内良介,似笑非笑地道。
宫内良介眉头紧锁,对狄恨天的嘲笑充耳不闻,自言自语地嘀咕道:“这不可能,我们一刀流的毒药绝非中原毒药可比,没有独门解药,他应该早死了才是。”
狄恨天随手端起一个茶盏,将茶水一饮而尽,把玩着茶盏,说道:“宫内首领,主上计划已经开始运转,这李沧海可是心腹大患,若是他破坏了主上大计,后果如何,想必不用我多做赘述了吧?”
宫内良介脸色阴沉,他挑了下眉,喝道:“狄左使,你在质疑吾等实力么?”
“不不不,你误会了。”狄恨天温和地笑了几声,淡淡地道:“我只是说,李沧海还真是福大命大,在一刀流的攻击与毒药之下,还能安然无恙的活着,真是奇迹啊!”
狄恨天语气淡然,但宫内良介却不是蠢蛋,自然听得出这话中有话,言下之意不就是说,一刀流连个文弱书生都杀不死,与废物何异?
宫内良介的眼中瞬间升起一抹浓浓的杀意,身为忍者,他无法容忍这种侮辱。
猛地一拍桌子,宫内良介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飞快的抽出腰间悬挂的太刀,直往狄恨天面门劈了过去。
狄恨天眼睛微眯,在宫内良介心生杀意的瞬间,他就已经有所准备。
锋利无比的太刀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然而,那刀势并没有劈下去,而是在狄恨天鼻头寸许处停了下来。
“宫内首领,你性格太容易冲动,这种缺点会让你送命的。”狄恨天坐在椅子上,左手端着茶盏,右手高高举起,他竖起的两根指头间,紧紧的夹着锋利的刀刃。
宫内良介右手握刀,他看着狄恨天,瞳孔慢慢收缩,似乎很是吃惊。
这招‘凌空斩’乃是一刀流必杀招式,很少有人能够躲过。
虽然他只想给狄恨天一个教训,并没有用上十成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