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离开此地,回到县衙再细说。”张悬命收起纸条,犹豫了下说道:“顺便将这尸体带回义庄。”
常风和小五点了点头,留下几名衙役善后,便回到了衙门。
“张大哥,这句话究竟是何意思?”刚回到县衙,小五就好奇的问道。
张悬命思忖了片刻,说道:“大人的意思是说……。”
就在他话刚说出之时,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大叫:“圣旨到,正阳县令接旨!”
随着一声公鸭嗓般的叫声,一名太监在几名禁军护卫下,快步来到了正堂。
张悬命等人顿时吃了一惊,几人相互看了看,忙走出正堂,跪下接旨。
宣旨太监见有人跪地迎接,便展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正阳县令李沧海,智勇双全,屡破奇案,乃有功之臣,朕甚欣慰,着李沧海前去洛阳领赏,旨到即行,钦此!”
宣旨太监诵读完毕,看着跪在面前的三人,问道:“你们谁是正阳县令,还不快接旨谢恩?”
张悬命面有难色地道:“回公公,县令大人如今正在昏迷之中,无法出来接旨,望公公赎罪。”
“哦?他正在昏迷?”宣旨太监皱了皱眉头,不悦地道:“圣上谕旨,着李沧海旨到即行,你们却说他现在昏迷?”
见宣旨太监有些不相信,张悬命犹豫了下,说道:“公公若是不信可随我等前去一看。”
宣旨太监点了点头,毕竟圣旨是要颁给正阳县令,无论如何他也要见到正阳县令本人方可。
张悬命头前带路,很快就来到了李沧海的房间,指着床上所躺之人道:“公公,这就是我家大人。”
宣旨太监走到床前,看到李沧海面色蜡黄,毫无血色,犹如死人一般。心中不免有些吃惊。
“正阳县令这是怎么了?”宣旨太监问道。
“我家大人被人行刺,身中剧毒,已经数天未醒。”张悬命掩面垂泪地道。
“罢了,既然如此。那洒家就回去复命了。”宣旨太监在确定李沧海昏迷之后,便将圣旨放下,转身离开了县衙。
宣旨太监离开之后,常风脸上出现悲喜交加的表情,叹息道:“大人屡破奇案。总算是被圣上所赏识了,可是如今却昏迷不醒,真是天意弄人。”
小五似乎并没有在意此事,他的心思还放在锦囊纸条之上,问道:“张大哥,你之前说你知道大人所留纸条意思,不知究竟何意?”
方才张悬命刚要对他们明说,却被突如其来的宣旨太监给打断,此时他想起此事,忙询问道。
张悬命的脸色此时忽然变得凝重起来。他眼睛微微眯起,表情严肃地道:“现在事情变得复杂了。”
小五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不解其中之意。
张悬命踱着步子,一言不发的在房间内来回的走着。
小五与常风见他眉头紧锁,可又不知他究竟在想什么,两人顿觉一头雾水。
张悬命来回的踱着步子,过了片刻,他忽然转身看向躺在床上的李沧海,嘴角突然微微一笑,顿时有了主意。
他走到床边。抓起李沧海的手腕,两人以为他在给李沧海把脉,所以并未在意。
然而,谁都没有注意到。张悬命手中还夹着一根细弱牛毛的银针。
“不好,大人病危了!”张悬命突然大叫道。
听闻此言,小五和常风两人同时跳了起来,快步冲到了床前。
只见张悬命飞快的拿出银针,不断的给李沧海施针,而李沧海却没有丝毫动静。
小五颤巍巍地伸出手指在李沧海鼻前探了一下。瞬间好似触电般的收了回来,脸色登时变成一片死灰色。
“怎么了小五?”常风急切的问道。
小五身体发抖,眼角突然滚下两行泪水,哽咽道:“大人……他,他去了!”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常风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喃喃自语道:“这不可能,大人……他怎么会死?”
突然,常风猛地揪住了张悬命的衣领,吼道:“张悬命,我命令你救活大人!大人怎么会死?这不可能!”
张悬命叹了口气道:“大人体内毒素早已渗入骨髓,我已经尽力拖延大人的性命,我只是名大夫,不是神仙。没有解药,我也是无能为力。”
“放屁!你不是号称‘一针悬命,阎王退避’吗?为什么大人还会死!”常风双眼充血,好似一头发狂的雄狮,愤怒地咆哮道。
张悬命没有说话,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小五忙上前道:“常大哥,你莫要激动。张大哥也已经尽力了,大人命该如此,我们也无可奈何啊!”
常风虎目圆睁,突然流出两行热泪,他放开张悬命,猛地跪在地上,哭道:“大人,常风还没有报答您的恩情,您怎么就这么去了?大人啊!”
常风哭号了一会,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他蹭的一下跳了起来,低声嘶吼道:“该死的东瀛人,我老常发誓一定将你们揪出来,给大人报仇!”
说着,常风突然好似发疯般的冲出了房间。
小五看着常风的背影,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对张悬命道:“大人曾给常大哥报了杀妹之仇,所以常大哥一直视大人为恩人,方才他也不是有意得罪你,还望张大哥莫要怪罪。”
“常捕头恩怨分明,是个有血性的汉子。是我没有医治好大人,我又怎会责怪于他?”张悬命长叹道:“他说的不错,我这‘一针悬命’的称号,实在是名不副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