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捌光秃秃的手腕,不断朝外冒着血水。他惨笑着摇了摇头,吃力地道:“劳烦……两位大师……将锦盒送到……行……。”
话未说完,零捌的脑袋顿时垂了下去。
两个和尚叹息了一声,对着零捌念了几句超度的经文后,便提着锦盒朝前走去。
“师兄,你我二人奉命前来相助杨施主,途径白马寺,是否去见一见师叔?”
“嗯,师叔年事已高,我等也是许久未见。既然难得来此一趟,那就去见见师叔。”
两人边走边说,不经意间那提着锦盒的和尚,却被绊了一下。
两人这才发现 ,地面上茅草下,竟然躺着一名男子。
“还有气息,我来背他。”那和尚将锦盒交给师弟,便将那男子给背了起来。
两人刚离开,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两兄弟,就抓着一名大夫,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
可等两人来到之时,却怎么也找不到康旭的身影。
“完了,你说范统兄弟是不是被狼叼走了?”灞波儿奔蹲在地上看着那些茅草,惨兮兮地说道。
“要是范统兄弟真被狼叼走了,地上怎么会没有痕迹?”奔波儿灞双手抱胸,皱眉沉思了一会儿,忽然认真地说道:“唔,我看范统兄弟八成是给狼当场吃掉了,所以才没有拖拽的痕迹。”
“这不可能!狼怎么会当场吃人呢?”灞波儿奔反驳道。
“狼怎么就不能当场吃人?不然范统兄弟怎么会一点痕迹都没有的消失?”奔波儿灞反问道。
“狼都是在夜间行动的,这白天还下着暴雨,狼怎么会出来觅食?”灞波儿奔不服地道。
“谁说狼一定要在夜间出动的?要是狼饿极了,又怎会在乎白天黑夜?一定是狼饿极了才吃了范统兄弟!”奔波儿灞很是自信地说道。
那被两人抓来的郎中有些哭笑不得起来,他颤巍巍地道:“两位大侠,依我所见。你们所说的那位兄弟,应该是被人救走了。”
两人顿时诧异地看着他,问道:“你怎么知道 ?”
郎中指着地上的脚印道:“你们看这里的脚印。”
两人同时凑了过去,看着地上泥浆里形成的脚印,奔波儿灞挠了挠头,道:“这是我们的脚印。”
郎中摇头。说道:“非也,这绝不是我们仨任何一人的脚印。”
“你这老头,休要胡说八道。这里除了我们三人之外,哪里还有别人?”灞波儿奔也跟着说道。
“老夫并没有胡说八道,你们看这脚印,这明显是赤脚踩出来的。我们三人都穿着鞋子,又岂能踩出这样的脚印?”郎中说道。
奔波儿灞忙用手将脚印上的水轻轻撇去,果然发现 脚印上出现五个指头印记。
“咦,如此说来。范统兄弟真是被人救走了?不知是谁这么好心救了他?”奔波儿灞抓了抓发髻惊疑道。
“不管是谁,你们的这位朋友应该都不会有性命危险。”那郎中打着雨伞站起来说道。
“为何?”灞波儿奔显得有些不明所以。
“依你们所说,你们那位朋友是被人追杀,他要是被杀手追上,杀手完全可以在这里就将他杀死,又何必将他带走?对方既然带走了他,就表示他们已经知道 了你们这位朋友的身体情况,想必是要救他性命。才带他离开。”老郎中捋了下有些花白的胡须说道。
这下,两人才恍然大悟。随之对老郎中的态度也恭敬了起来。
“这么一说俺就放心了。你说会不会是左使救走了范统兄弟啊?”奔波儿灞长长地舒了口气。转身看着灞波儿奔问道。
灞波儿奔翻了个白眼,骂道:“你问我,我问谁去?想知道 是不是左使救了他,咱们去找左使问个清楚就是。”
奔波儿灞顿时反应过来,他一拍脑袋,叫道:“说的极是啊!俺们去找他问个清楚就是了。”
说着。两人便风风火火的离开了树林,留下老郎中独自一人撑着伞在林中艰难地行走着。
皇甫坤带着安禄山回到洛阳时,已是傍晚时分。
洛阳行宫大殿,李隆基面沉似水的坐在龙椅上,大殿之内文武百官分列两侧。气氛异常凝重。
文武百官各个面面相觑,也无人说话,更不知发生何事。
“陛下,臣该死啊!臣有负陛下信任!臣没能保护好乌苏米施可汗,臣罪该万死!呜呜~。”安禄山冲进大殿就扑通一下跪在大殿之中,对着李隆基哭嚎道。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文武百官略感惊讶,纷纷猜测发生何事。
“安禄山,起身说话。朕听闻有人劫杀与你,特意吩咐皇甫坤前去保护你们,为何只见你一人前来?乌苏米施何在?”李隆基眉头紧皱的问道。
“陛下,臣该死!臣不敢起身…乌苏米施可汗他……他被杀了!”安禄山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伤心欲绝的哭道。
“什么?乌苏米施被杀?这是怎么回事?”李隆基无比震怒,他猛地拍了下龙案,吃惊地站了起来。
满朝文武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惊呆了,纷纷将目光投向安禄山。
安禄山跪在地上,痛心疾首地哭道:“回陛下,臣护送乌苏米施可汗前来洛阳,在洛阳城外遇到贼人袭杀,乌苏米施可汗不幸遇难。臣也是浴血奋战后,才侥幸逃以生还。”
李隆基看着安禄山身上血迹斑斑,确实是经过浴血奋战,便点了点头说道:“爱卿也辛苦了,你先去洗洗身上血水,待会朕在向你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