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安禄山此人狼子野心,不可不防。下官人微言轻,说出的话也不会有人相信,但王爷务必要注意安禄山这两年的举动,此人……将会是大唐劫数。”李沧海意味深长地说道。
李倓盯着他看了一会,点头道:“圣上如今对安禄山十分宠信,任何对安禄山不利之词,都很难上达天听,本王会在暗中观察安禄山。”
皇甫坤想了片刻,忽然有些不解地道:“杨国忠的目的是刺杀安禄山,安禄山的目的是为了扳倒杨国忠,那‘逆鳞玄武’左右逢源,弄出这些事情又是为何?若是仅仅为了将我引出洛阳,他们的目的确实达到了,可洛阳城并没有任何异常啊?”
“其实,我们都猜错了。他们并非是要调虎离山,而是在移花接木!”李沧海重重的吐了口气说道。
“移花接木?”皇甫坤更加疑惑不解。
李倓沉吟道:“将你打入大牢,收回兵权,连同金吾卫被赶出洛阳,这才是他们的目的。”
皇甫坤顿时愕然。
李沧海点了点头,接着说道:“王爷说的没错,金吾卫骁勇善战,‘逆鳞玄武’若有所行动,金吾卫就是他们最大的阻碍。而安禄山若是在洛阳城附近被人劫杀,圣上震怒之余,定会降罪与将军。何况,加上佞臣谗言,金吾卫这个绊脚石便直接变被踢出了洛阳。”
“我不明白,就算金吾卫被赶出了洛阳,还有御林军,鹰扬卫。‘逆鳞玄武’难不成能够将他们全都赶走?”皇甫坤愣愣地道。
李沧海冷笑了几声,淡淡地道:“将军,莫非你忘了鹰扬卫是何来历?”
“鹰扬卫乃都畿道精锐之师,由刺史府所指挥……。”皇甫坤突然明白过来,他吃惊地道:“你是说,刘通与‘逆鳞玄武’有所勾结?”
“虽然没有明确证据表明,但他却有着很大的嫌疑。不管是将乞丐流民赶至荒村。亦或是鹰扬卫接替金吾卫守卫行宫,都与他有关。”李沧海沉声说道。
“安禄山,杨国忠,刘通……这‘逆鳞玄武’究竟是个什么组织。竟然能够将爪牙渗入朝廷之中?”皇甫坤吃惊不已,他擦了下额头渗出的冷汗,喃喃自语道。
李沧海没有回答他,而是稍作沉思后,转而向着李倓问道:“王爷。行宫之中近来可有事情发生?”
“今晚戌时,圣上会宴请各国使节。”李倓沉吟了一下,他看着李沧海道:“你怀疑‘逆鳞玄武’会在趁机对圣上下手?”
李沧海揉了揉眉心,思忖道:“如若我是‘逆鳞玄武’的掌权之人,一定会趁此时出手。东巡大军连同金吾卫都在洛阳城外,城内布防形同虚设,只要将所有的宫门严密把守,洛阳行宫就会与外界断绝联络,里面发生何事,谁也不会知道。”
李倓脸色突然变得无比凝重。李沧海说的,他也已经想到。
可是,眼下他们却有着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亟待解决。
即便知道了‘逆鳞玄武’的阴谋,他们也无可奈何。
金吾卫与东巡大军都在洛阳城外,没有圣谕,任何人也无法调动。
而洛阳城内除了建宁铁卫之外,已然没有他们能够使用之人。
“这可如何是好?”皇甫坤脸色苍白,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李倓思索了下,便道:“本王先带建宁铁卫前往行宫。赶在宴会开始之前,让圣上取消设宴。”
“王爷,恕我直言,此举太过冒险。一来。圣上不一定会相信你。二来,可能会让‘逆鳞玄武’觉得暴露了计划,会提前动手。如此一来反而将圣上置于险境。”李沧海开口说道。
“依你之见,该当如何?”李倓眉头紧锁,严肃地问道。
李沧海沉吟道:“如今这一切还只是猜测,我们对‘逆鳞玄武’的行动尚不清晰。必须要想到意外情况。倘若‘逆鳞玄武’没有打算动手,我们冒然带人前去行宫,无异于在逼宫,这样一来反倒给‘逆鳞玄武’创造了机会。”
来回地踱了几步,李沧海脚步骤然一停,说道:“依我之见,王爷与我先去行宫面见圣上,至于建宁铁卫则在暗中接近行宫作为接应。”
“这样太冒险了,若是‘逆鳞玄武’真的造反,单凭你们根本无济于事。”皇甫坤摇头否定道。
李沧海说道:“我与王爷共同前去,可以查明情况,若是他们真的造反,我们或许能够拖延一些时间。到时,我会以讯号通知你们。”
李倓点了点头,说道:“沧海所说确实是目前最为稳妥之法,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前往行宫。”
“王爷,如若行宫真的发生动乱,我等手无兵权,如何调兵支援?”皇甫坤忙说道。
李沧海微微一笑,说道:“此事将军无需担心,我自有妙计。”
皇甫坤和李倓同时诧异的看着他,李沧海从怀中掏出一物交给狄晴,又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狄晴听完之后,灵动的双眼顿时放出无比兴奋地光芒。
她将东西贴身收好,认真地对李沧海说道:“沧海,我不在你身边,你万事小心。”
说完,她便快速离开了牢房。
“王爷,事不宜迟,咱们也尽快前去行宫吧。”李沧海转身对李倓拱手说道。
李倓点了点头,和皇甫坤交代了几句之后,便和李沧海离开了监牢。
宴会在戌时开始,两人从监牢离开之后,便匆匆赶往行宫。
行宫内外巡逻的士兵,果然全部换成了鹰扬卫。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