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宁铁卫领命之后,便留守荒宅,李沧海等人则返回狄家休整。
连日奔波让李沧海感到极为困乏,倒下就呼呼大睡,直到正午时分,他才被一阵争执声给吵醒。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李沧海披上长衫,便推门走了出去。
正午的阳关刺的他眼睛有些发晕,使劲晃了晃脑袋,李沧海这才发现,狄晴正站在门前,怒目圆睁地瞪着一群内侍。
那群内侍脸色颇为难看,表情上尽是无奈之色。
狄怀站在一侧,似乎颇为纠结,也不知该帮谁。
见李沧海出来,狄怀顿时面露欣喜,忙道:“沧海,你可算是醒了。”
狄晴回头发现李沧海靠着门槛,似乎还没有缓过神来,顿时有些不悦,忙走上前去搀着他,责备地道:“你连受重伤,应当好生休养才是,快快回去休息!”
李沧海心知狄晴在关心他,于是笑道:“不妨事,都是些皮外伤罢了。”他看着眼前众人,疑惑道:“发生何事了?”
狄怀用手指着那些内侍,皱着瑶鼻说道:“沧海,这些是内侍,说是奉圣命前来传你入宫面圣的。”
内侍前面一名为首太监,忙对着李沧海行礼,说道:“李大人,圣上有旨,着你入宫面圣。”
李沧海看了看内侍,又看了看狄晴,心中顿时了然。
不用想也知道,定是狄晴怕打扰他休息,才将内侍拦下,双方僵持不下才发生争执。
“晴儿,内侍大人奉命前来,说明圣上必定有要事唤我,你怎能拦住他们呢?”李沧海说道。
狄晴撇了撇嘴,颇为委屈地道:“你连日奔波,伤势越发严重,若不好生休养。很难痊愈。他们奉命前来,但又没说何时让你进宫,我就想让你多休息休息……。”
狄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一双杏目也变得红了起来。几乎要哭了出来。
李沧海吓了一跳,忙拍着她的手,柔声安慰道:“晴儿,我并非是在责怪你。我知道你在关心我,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快向几位内侍大人赔不是。”
那些内侍闻听此言,顿时吓得跪在了地上,不断地磕头道:“奴才不敢,是奴才们冲撞了郡主,望郡主赎罪。”
李沧海哑然,他原本担心狄晴拦下内侍,会因此得罪皇帝,可他却忘了,狄晴现在是皇帝册封的郡主。那些内侍又岂敢得罪她?
狄晴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撇了撇嘴,道:“看在沧海的面子上,这次就饶了你们!都起来吧!”
那些内侍连连称谢,这才站了起来,恭敬地对李沧海道:“李大人,圣上传你进宫,你看……?”
李沧海点了点头道:“待本官稍作洗漱,便随你们进宫。”
说着,李沧海便走回了屋子。
稍作梳洗之后。李沧海便坐进了内侍马车,在奔波儿灞与灞波儿奔的护送下,往行宫而去。
就在李沧海刚离开不久,一名卫兵匆忙地跑进了狄府。
片刻过后。狄怀匆忙出府,命狄风准备马车,飞快的往行宫赶去。
行宫大殿,李隆基正与群臣商议国事。
李沧海抬脚踏进门槛,走进大殿内,行跪拜之礼:“臣李沧海参见陛下!”
李隆基高坐龙庭。他挥手道:“平身!”
“谢陛下!”李沧海起身,他瞄了眼左右,发现所有的大臣都在。
一众臣子脸色各有变化,像杨国忠嘴角上扬,透着一丝阴冷,摆出一副要你好看的表情。
而与他交好的李倓、崔涣等人,则脸色凝重地看着他。
皇甫坤更是神色焦虑,不停地对他挤眼,似乎颇为担心他。
李沧海眉头微皱,也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
稍作思忖之后,李沧海躬身行礼道:“不知陛下召唤微臣,有何要事?”
李隆基脸色阴沉,他眉头紧锁,随手将奏折丢了出去,道:“你自己看吧!”
李沧海不明所以的接过奏折,看了起来。
仔细地看了一遍,李沧海眉头顿时拧了起来。
奏折上所写,竟然是他私放雾隐之事!
“李沧海,这上面所说可否属实?”李隆基沉声喝道。
李沧海看完之后,将奏折交还给内侍太监,微微点头道:“回陛下,属实。”
此言一出,群臣纷纷炸开了锅。
有人震惊,有人愤怒,更多的是疑惑。
杨国忠冷笑了几声,突然站了出来,厉声道:“李沧海,你好大的胆子!圣上信任你,才将调查逆贼之事交予你,不想你竟与逆贼勾结,将其私下放走!老实交待,你与逆贼究竟是何关系?”
杨国忠说的义正言辞,顿时令不少官员,对李沧海产生了怀疑。
“杨大人,饭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讲!你说沧海与逆贼有关,又有何证据?”崔涣走了出来,与他对峙道。
杨国忠眉头微皱,哼道:“他私放逆贼,难道这还不明显吗?”
“杨大人,这话说出来,只怕连你自己都不会相信吧?”崔涣昂首阔步地走上前,对着李隆基拜道:“陛下,李沧海若是与逆贼有关,当初又何必揭穿逆贼之阴谋?望陛下明察,切莫被奸佞之臣所蒙蔽!”
杨国忠脸色瞬间拉了下来,崔涣这话明显是在说他就是奸臣,他顿时怒了:“崔大人!你说谁是奸臣?本相只是就事论事,李沧海若非与逆贼有关,他如何能够知晓逆贼计划?又为何放走逆贼?”
“相国大人所言有理,逆贼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