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海走到赌桌边,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赌桌上放着写有‘大’、‘小’两张纸以及骰子,旁边还放着一些凌乱的碎银子,桌面上有一滩血水,是从爬在赌桌上的荷官胸前流出。
荷官半趴在赌桌上,右手蜷缩伸出,放于桌面,左手无力的耷拉下去,胸前插着一柄匕首,匕首直没入胸膛。
“本王询问过他们,荷官死时他们正在赌钱,但只听到一声惨叫,就看到荷官满身是血的趴在了赌桌上。可奇怪的是,众人根本没有人靠近荷官,那荷官却死在了匕首之下。”李钰凑到他跟前,说道。
李沧海没有理会他,而是走了过去,检查起了尸体。
尸体余温尚在,确实是刚死不久,尸体上的伤痕只有一处,可以确定致其死亡的真正因素就是匕首。
“李大人,以本王来看,死者很有可能是自杀,你认为呢?”李钰煞有介事地说道。
李沧海边看着尸体,边随口问道:“王爷为何会认为此人是自杀?”
李钰摩拳擦掌,兴奋地道:“这很明显啊!此人死在赌桌里面,案发之时赌桌里面只有他一人,无人靠近于他,本王猜测,此人必定是输多了钱,才用匕首自杀。”
见李沧海没有说话,李钰接着道:“本王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为本王检查过他们,他们手上并没有血迹,若是他们动手杀人,手上一定会沾有血迹,李大人你说是不是?”
李沧海抬起头来,说道:“王爷说的没错,这确实有些可疑。”
李钰兴奋地眨了眨眼睛,说道:“如此说来,你也赞成本王所说,此人是自杀的了?”
“此人是不是自杀,还需要再做调查。才能确定。”李沧海说道。
“此事还有调查的必要吗?这已经很明显了,此人就是自杀身亡嘛!”李钰很是肯定地道。
李沧海没有回答他,自顾自地在尸体周围查看了起来。
赌桌成偃月状,内部成凹陷状。荷官就在这内圈之处。
不过,除了赌桌上的血迹之外,李沧海还发现在内圈的地面上,也发现了一滩血迹。
这血迹稀稀落落的洒出一条线,竟是直接往赌桌方向而去。
李沧海蹲了下去。他仔细的看了看那滩血迹,又顺着洒落的血迹朝赌桌上找去,暗自点了点头。
从血迹的走向不难看出,这荷官在赌桌内圈之中就已经重伤,只是他用尽全力从地上爬了起来,之后才趴倒在赌桌之上。
确定荷官真正的受伤之处后,一连串的疑问随即出现在李沧海脑海之中。
地面血迹所在处,位于赌桌内圈,距离赌桌越有两步的距离,在这个地方。旁人是不可能用匕首刺的到他,可偏偏他胸膛上插着匕首,这匕首又是从何而来?
李钰说他有可能是自杀,李沧海没有给出答复,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给出任何答复都会对案件产生影响,甚至很有可能会影响到案件的调查方向。
距离荷官最近之人,都在赌桌另一边,若是赌徒用匕首杀人,如此之长的距离。必定会被人发现。
可事实上,并没有任何人动手。
这点,李钰确定过,案发之时这些赌徒正在玩骰子。根本无人靠近荷官。
而荷官与赌徒之间隔着三尺远的距离,赌徒也根本够不着杀人。
“难道此人真的是自杀?”李沧海眯起了眼睛。
“府尹大人,现在可以结案了,此人就是自杀身亡,如何?本王还是挺有查案天赋的吧?”李钰哈哈大笑了一阵子后,对着洛阳府尹得意洋洋地说道。
洛阳府尹咧了咧嘴。忙弯腰说道:“王爷智绝天下,这点小案对王爷来说简直小菜一碟,下官佩服。”
李沧海翻了个白眼,他从内圈处站了起来,淡淡地道:“且慢!”
几人顿时愣了下,洛阳府尹诧异地问道:“不知李大人还有何吩咐?”
“此案不能结案,还有诸多疑点尚未查明。”李沧海说道。
李钰用手捋了下搭在肩膀上的长发,不解地问道:“沧海,此案不是很明显了吗?这荷官分明就是自杀啊!”
“是啊大人。”洛阳府尹也是一脸疑惑地道:“荷官身死之时,并无人在他身边,若不是自杀,这匕首如何会插进他胸膛之中?”
李沧海淡淡地道:“若是死者自杀,为何他身上未带有刀鞘?”
“这个……或许是因为他忘记带了,这似乎并不能说明什么吧?”李钰拿出折扇,在手中把玩了几下,说道。
李沧海微微摇头,说道:“这里是赌坊,又岂会容人带兵器进来?何况,这么一柄明晃晃的匕首,又如何能瞒的过赌坊里的守卫?”
李钰想了想,随即对着蹲在一旁的几人问道:“你们谁是这赌坊坊主?”
一名身宽体胖的中年男子站了起来,颤巍巍地道:“回王爷,草民便是这赌坊坊主。”
“本王问你,你这赌坊可是容许客人带兵器进来?”李钰摇着折扇问道。
那坊主忙回道:“回王爷话,草民这是小赌坊,偶尔也有江湖人士带兵器前来,小人也不好阻拦。但江湖人士毕竟不多见,平日里也没见何人带着兵器来赌坊。”
“荷官身上有藏兵器吗?”李钰摇了摇折扇,问道。
坊主摇头,说道:“回王爷话,据草民所知,荷官身上并没有兵器。”
“你怎知他身上没有带兵器?”李钰皱眉问道。
“回王爷,荷官在进入赌坊时要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