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出意外,王鉷的脑袋会整个给削下来。
然而,就在长戟锋利的偃月刃落在王鉷肩头,千钧一发之际,王鉷突然整个人崩溃了起来,大叫饶命。
也是齐云鹤收的及时,在他‘饶’字刚喊出之际,齐云鹤很好的控制住了长戟,锋利的偃月刃停留在王鉷脖颈间,只有毫厘之差。
众人都出了一身冷汗,王鉷更是直接吓尿了裤子,哆哆嗦嗦地噗通一下坐在了地上。
李沧海却是和李钰两人互相挤了挤眼,两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恶魔!你们就是恶魔!”王鉷瘫坐在地上,眼中尽是惊惧之色,口中喃喃地道。
就算是他们,也没有说杀掉谁就杀谁,至少也会在刑讯逼供之后,才会取其性命。
他原以为,眼前众人所说不过是在吓唬他,毕竟自己是朝廷命官,他们多少会有些忌惮。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对方丝毫不在意这些,竟然真的要取他性命!
一个是礼部尚书,一个是大理寺卿,还有一个则是当今皇室子孙,这三人谁不是位高权重之人?
王鉷这才发现,自己太高估了自己。
这三个人联合起来,就算是白的也能说成黑的,更重要的是,在自己和他们之间,皇帝绝对会相信他们。
在性命和坚持之间,王鉷选择了前者。
自己的权势虽说是李林甫所给,但自己也给他做了不少事,更何况他已经死了,自己为了一个死人去卖命,岂不是可笑?
如今的王鉷,心中只想着能够活命,其余之事,又岂会在意?
“将他带走,押入大牢,严加看管!”李沧海见王鉷已经失去了反抗的斗志。心理防线也已经崩溃,暗自点了点头,随口吩咐道。
几名金吾卫士兵,立即将失魂落魄的王鉷给捆了起来。然后整队离开了荒宅。
“李大人,你可真是吓坏老夫了,老夫还以为你真的要杀掉王鉷呢!”走在路上,崔涣回想起来依旧有些心有余悸地道。
李沧海笑了笑道:“崔大人以为我真的会杀了王鉷?”
崔涣愣了下,道:“难道你不想杀他?”
“崔大人。你难道没看出来,这是我们故意为之吗?”李钰兴奋地插嘴说道。
“哦?故意为之?老夫不解。”崔涣摇头道。
李钰哈哈一笑道:“其实,在王鉷拒绝开口之时,先生就对我暗中使了眼色,起初我并不明白先生的意思,但后来与先生的对话,却让我明白了过来。先生的意思就是要给王鉷制造一些压力,好让他知道,他对于我们来说是可有可无的,如此他才会在意自己的性命。”
他长舒了口气。兴奋不已地接着说道:“王鉷起初自然不会相信我们所说,他很自信的以为我们不会杀他,但当云鹤以长戟险些将他斩杀之时,他就明白了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重要,而后又从鬼门关绕了一圈,他内心之坚持就会陷入崩溃。”
“难道王爷就不怕,齐云鹤万一失手,真的将王鉷给杀了?”崔涣愕然地问道。
李钰摇起折扇,得意地道:“本王对云鹤的身手非常有信心,以他的本领。完全可以掌握的恰到好处。事实证明,本王并没有猜错,王鉷在生死攸关之际,最重还是选择了保全性命。”
“原来如此。”崔涣感叹了一句。同时心中对胆大心细的两人敬佩的五体投地。
“这一切都是在先生的掌握之中啊!”李钰无比钦佩地道。
李沧海淡然一笑,道:“此番能够击溃王鉷内心,多亏了王爷与齐管家,若非王爷及时猜透了我的意思,齐管家又武功超绝,王鉷这块骨头还真好啃。”
“先生过誉了。这都是先生教导有方啊……哈哈!”能够亲身参与到案件之中,并帮助李沧海一举擒住王鉷,李钰觉得很得意,甚至走起路来都有些轻飘飘的感觉。
“也只有李大人,才能如此从容不迫的使用这等方法,若是换做别人,王鉷只怕早已身首异处了。”崔涣啧啧称奇道。
李沧海淡淡地道:“对付恶人,就要用比恶人更凶恶的方法,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王鉷为虎作伥,做了诸般恶事,他要承受的是大唐律例的制裁,而非个人之怒。”
崔涣愣了下,他琢磨了一番这句话的意思,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他对着李沧海深深地行了一礼,认真地道:“李大人年纪轻轻,对大唐律例却有着如此执着,实在令人敬佩,请受老夫一拜!”
李沧海忙将他扶起,道:“崔大人,您是前辈,晚辈万万受不起啊!”
崔涣却丝毫不在意,他热泪盈眶地道:“李大人,这大唐若是多几个如你这般的忠臣,又何至于落到现今这等地步?”
李沧海和李钰闻言,两人的心情顿时沉重了许多。
大唐已经风雨飘摇,这已是不争的事实,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皇帝整日里贪图享乐,朝政由奸佞之臣把持,忠臣良将不是被迫害致死,便是被贬官流放,如今的朝堂还有几个胆敢直言进谏之人?
“崔大人,不论如何,大唐尚有着许多忠义之士,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李沧海想了想,宽慰道。
“希望上天护佑大唐,早日扫除阴霾,流传万世基业!”崔涣仰天叹道。
李沧海张了张嘴,他很想告诉崔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这种事在没有发生之前,谁又会相信呢?
长长的叹了口气,李沧海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