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达对许良似乎非常信任,见许良如此说,张达立即对着李沧海抱拳行礼,正色道:“之前不知李兄身份,得罪了李兄,望多多海涵!”
李沧海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说道:“张兄无需客气,说起来我还要多谢张兄帮我照顾许大夫,这些天倒是辛苦张兄了。”
“咳咳~。”许良又咳嗽了起来,他对两人道:“李兄,张兄,我要检验这些药的药性,劳烦两位帮我把守,莫要让人前来打扰。”
李沧海不知所以,便点了点头,可张达闻言,立即摇头道:“许大夫,你以身试毒,已经中毒很深了,若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李沧海闻言,顿时愣了下,他看着许良,吃惊地道:“以身试毒?这是怎么回事?”
张达刚要说话,却被许良给挥手阻住。
许良随意地笑了笑,说道:“不妨事,我只是试了几味草药,药性起了些冲突罢了。张兄说的有些夸大,李兄莫要在意,两位还是快快出去吧。”
说着,许良也不看两人,俯身在面前药炉上仔细地观察了起来。
李沧海想了想,将脸色焦急的张达给拉出了帐篷。
“李兄,你这是何故?为何要将我拉出来啊?”张达有些懊恼地道。
李沧海神色平静,淡淡地道:“张兄莫怪,你也看到了许兄是个心性坚定之人,只要他做出了决定就绝无改变之理。许兄要试药,你我是阻拦不了的。”
张达一屁股坐在地上,哀叹了一声,道:“李兄,你不知许大夫所试的那些药,实则全是些毒药啊!他本就有伤在身,而今身体更加虚弱,我怕他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就会一命呜呼的!”
李沧海皱了皱眉,问道:“许兄为何要试毒药?”
张达唉声叹气地道:“这些海贼发疯前没有任何征兆,许大夫怀疑他们是吃了某种毒物所致。可依我看,这就是上天对他们的责罚!我本极力劝许大夫趁机逃走,但许大夫却非要留下来给他们治病,说治不好他们绝不离开!”
李沧海闻言,心中对许良的敬意顿时又多了几分,为救人竟不惜以身试毒,不顾自己生死,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仁医’吧!
“李兄,许大夫宅心仁厚,这我知道,可我想不通,这些海贼之前还想要杀死我们,可许大夫为何非要救他们?依我看来,这些海贼就应该全部发疯,死干净了最好!”张达絮絮叨叨地说道。
李沧海不由自主地笑了笑,张达这秉性倒是挺合他的胃口,这些海贼乃是东瀛流寇,流窜到大唐海域,经常劫掠商船,骚扰沿岸百姓,令沿岸百姓苦不堪言。
这其中最大的一股力量,便是桑岛倭寇。
李沧海怀疑,这些海贼,很有可能就是来自桑岛。
“张兄所说,也正是我所想。这些海贼留下,只会遗祸无穷。”李沧海思索了片刻,沉吟道:“我倒是有一个办法,既可以成全许兄的坚持,又可以避免被海贼反咬一口。”
“哦?什么办法?许兄快说!”张达忙问道。
“若是为了万无一失,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这些发疯的海贼全部杀死。”李沧海说道。
张达愣了下,但随即他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怕是不行,先不说许大夫不会同意,就是那些海贼,也不是我们能够应对得了的。他们中毒之后,变得力大无穷,且不惧疼痛,很难对付。”
李沧海点了点头,说道:“这是最稳妥的方法,但可行性却并不高。除此之外,就是尽快帮许兄找出解药,帮他治疗发疯的海贼。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在治疗他们之后,要先下手将他们全部打残!如此,既可以避免他们恩将仇报,还可以防止他们以后祸害他人。”
张达歪着脑袋,仔细地想了想,他一拍手掌,兴奋地道:“好主意!将他们打残,然后留在这岛上,让他们自生自灭,也让这些凶残的恶贼受到些教训!”
不过,很快张达兴奋的表情从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奈之色,他长叹道:“可是,我们要怎么帮助许大夫呢?我们又不懂的医术,如何去找解药?”
李沧海想了想,说道:“寻找解药之事,交给我即可。许大夫的安危就交给张兄保护了。”
张达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有我张达在此,谁敢伤害许大夫,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不过,你要如何去找解药?”
李沧海稍作沉思之后,说道:“如许大夫所说,这些海贼很有可能是吃了某种毒物,我便以此来找。”
两人说话间,突然听到营寨前有人在说话,两人对视了一眼,忙闭上了嘴巴。
李沧海继续装出一副惨兮兮的模样,半躺在地上,疼的直哼哼,而张达则阴沉着脸色,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
很快,一名十二三岁的青衣少年和一名凶神恶煞的海贼走了过来。
青衣少年手中提着一个用藤条新编的篮子,篮子里也不知放些什么东西,一路滴着血水。
李沧海暗自猜测,这青衣少年想必就是上官卯了。
之前,进来之时,他曾问过守门海贼,这营地之中还有多少海贼,那海贼很老实的回答说只有三个,但李沧海却只见到守门的两个,如今才看到这凶神恶煞般的第三人。
“上官小兄弟,你可算回来了,这一路上他可有为难过你?”张达忙迎了上去,恶狠狠地瞪着那海贼。
“混蛋,你什么意思?”那海贼开口,汉语竟没有丝毫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