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闻言,脸色顿时拉了下来,他刚要发怒,被李沧海给制止住。
“门子大哥,我二人是真心想见一见张员外,劳烦门子大哥通禀一声,我二人感激不尽。”李沧海从衣袖之中摸出几两碎银子,压在拜帖上说道。
他又怎会不知,这些门子不过是想仗着势力,弄些钱财罢了。
果然,那门子见到银钱,眼中顿时放出贪婪的光芒,他看了看左右,装模作样的接过帖子,道:“唔,看在你们对我家老爷仰慕已久的份上,我就跑上一趟。你们在此等候,我去去就来。”
柯南见状,眉头不禁微微皱了起来。
“李兄,我原本以为你们中原乃是礼仪之邦,没想到也如东瀛一般,有如此之多的势力之人?”
李沧海淡然一笑,平静地道:“众人熙熙皆为利来,众人攘攘皆为利往。此乃无可厚非之事,在人性之上,中原与东瀛一般无二,否则这世上又岂会有争端,会有战争?”
柯南摸了摸下巴,笑道:“李兄说的倒也在理,在下受教了。”
“柯南兄客气了,正因这世上有太多的人利欲熏心,制造出太多不公之事,所以才会有律法之存在,我等心中坚持,也才更有意义,不是吗?”李沧海说道。
柯南点了点头,他对李沧海所说甚为赞同。
他同李沧海一般,都是掌管刑狱之人,两人有着相同的理念,也有着相同的坚持,是以他们在见面之初,就有着一种心心相惜的感觉。
过得半柱香之后,之前那门子才跑了出来,对两人道:“两位,我家老爷有请。”
李沧海对着门子微微拱手,随后便跟着门子走进了院子。
进到院子,首先便看到一尊丈许高的太湖石。
太湖石的形状,像极了一尊脚踏祥云的麒麟,简直惟妙惟肖。
门子似乎对李沧海注意到这太湖石,感到很是满意。
他得意洋洋地道:“这尊‘麒麟踏祥云’乃是天然生成,没有任何外力雕饰,是我家老爷花了一万两白银,自太湖购回的。”
李沧海眉头微皱,但他并没有将心中不悦表露出来,而是赞叹道:“都说张员外家财万贯,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门子嘿嘿笑了几声,得意地道:“这算什么,我家老爷所收藏的东西,那件件可都是世间珍品,待会你们就开眼了!”
李沧海笑了笑,随即不再说话。
张家别院之中,假山怪石到处都是,最引人注目的是院子中的一汪湖水。
李沧海这时才看出来,这张家别院是临湖而建,亭台楼阁错落有致,不知内情之人还以为走进了皇家花园之中。
他也算是见过世面之人,也见识过不少的大户人家,但从未有人家像张家别院这般壮丽。
很快,门子领着两人来到一处名为‘珍宝阁’的房屋前。
“两位,我家老爷就在内中,两位请进吧。”门子对两人说完之后,便躬身退了回去。
柯南推着李沧海走了进去,目之所及,里面尽是珍奇之物。
各种书画古玩,珍奇玉雕,随意摆放,似乎根本不怕被人偷走。
正堂上首,坐着一名浑身珠光宝气,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
这男子正在用丝绢擦拭着一枚翡翠扳指,看起来应该就是张闻远了。
“在下李沧,南柯见过张员外。”李沧海拱手道。
张闻远瞥了眼两人,手中依旧在擦拭着翡翠扳指,淡淡地道:“你们谁是郡守大人的远方表亲?”
李沧海道:“在下正是,杨世诚乃在下表兄,此番我二人游离至扬州,听闻张员外之名,特来拜见。”
“我怎么从未听郡守大人说起过,他还有个如此年轻的表亲?”张闻远瞥着两人,问道。
李沧海笑了笑,说道:“张员外有所不知,在下自幼在外求学,少与表兄往来,想必便是因此,表兄少有提及,张员外才不知晓。”
“哦,不知你在何处求学?”张闻远对着翡翠扳指哈了口气,问道。
“洛阳。”李沧海回道。
张闻远用丝绢擦了下翡翠扳指,随即戴在拇指上,然后拿起名帖,说道:“这名帖上为何会有扬州法曹印记?”
李沧海说道:“此番我二人游离扬州,从表兄那里听到员外之名,是以想要一睹员外风姿,表兄便让法曹大人代为引荐。只因法曹大人有要事缠身,无法前来,是以法曹大人才在名帖上留下了印记。”
“原来如此,两位既是郡守大人所引荐前来,张某自当奉以上宾,来人,奉茶!”张闻远面无表情地说道。
很快,一名婢女端上了三盏茶走了上来。
“张员外,你这满屋子的珍宝,就这样放在这里,莫非不怕被人偷去吗?”柯南喝了口茶,问道。
张闻远呵呵一笑,随意地道:“这些东西,又不是什么值钱之物,丢便丢了,有甚可惜之处。”
“都说张员外富可敌国,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李沧海感叹道。
张闻远见两人心悦诚服,脸色也不似之前那般,变得稍微客气了一些。
“不过……。”李沧海眉头微皱,拖起了长长的尾音。
“不过什么?”张闻远刚刚有些好转的脸色,顿时拉了下来。
李沧海对着他微微拱手,道:“不过,在下却是看出了一些问题,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你看出了什么,尽管说便是。”张闻远面有不悦,但想到他是郡守表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