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海没有说话,而是任凭秦鹤发了一会狠。
直到秦鹤吼的累了,才平静地道:“关于逆鳞玄武,我已经查了很久。这个组织势力庞大,组织严密,且历经数代,绝不是你所建立。你的背后,一定还有着更为深厚的势力!”
秦鹤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哼了一声,随即闭上眼睛,冷漠地道:“该说的我已经全说了,你休想再从我这里得到半句话!不过,你若是以为抓住了我,就控制了整个逆鳞玄武,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李沧海见他选择了闭口不言,于是也不再多费口舌,他扶起李钰,便朝着外面走去。
走了几步之后,李沧海突然转过身来,对秦鹤深深地说道:“秦将军忠心为国,受世人敬仰,而你却是逆贼。九泉之下,你要如何面对他?你还是好好想想吧!”
说完这些,李沧海便扶着李钰离开了地窖。
秦鹤有些愕然,他不禁愣了一下。
李沧海的话不停的在他耳边响起,他眼眸之中逐渐升起了一层雾水。
“爹……鹤儿,对不起您……。”地窖之中,突然响起了秦鹤的呜咽之声。
离开地窖之后,李沧海命人将李钰送回休息,随后自己又去了关押唐傲的牢房。
唐傲双目已瞎,又经冰冷的海水浸泡,早已是半死之人。
唐傲身份特殊,他不仅仅是杨国忠手下杀手,更是手握无影针,与薛萱所托之事也有所牵连。
他答应过薛萱,无论如何,也要帮他找出她孙叔叔的下落,所以她更加不能让唐傲轻易死去。
这段时间,李沧海基本上每天都会前去唐傲的牢房探查,可唐傲因伤势过于严重,至今仍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李沧海命人全力救治他之后,便转身离开了牢房。
次日,李沧海正在殿中处理奏折,一名侍卫匆匆走了进来。
“王爷,殿外有两位大师参见。”那侍卫恭敬地说道。
李沧海边看奏折边道:“传进来。”
那侍卫应答之后,躬身退出,片刻过后,两名天竺高僧走了进来。
“原来是两位大师,在下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啊!”李沧海抬头看了看两人,忙放下奏折,双手抱拳的迎了上去。
对于齐心和具名两人,李沧海向来尊敬。
此番因缘际会之下,两人也来到了新罗,也着实帮了他不少忙。
新罗百废待兴,百姓心里更是凄苦,两位天竺高僧便时常为百姓诵经作法,为百姓排忧解难,倒是赢得了不少百姓的信仰。
两人一直住在金城最大的报国寺,这段时间,李沧海并未见过他们。
此时见到两人前来,李沧海顿时有些欣喜。
“南无宝髻如来佛,李施主客气了。”齐心和具名两人双手合十,诵了声佛号。
“听闻两位大师在城内宣扬佛法,教化民众,不知此番前来所为何事?”李沧海问道。
齐心和具名两人对视了一眼,齐心想了想,说道:“李施主,你现在贵为新罗之王,公事繁忙,贫僧本不应前来叨扰。只是,报国寺于日前重修完毕,报国寺主持与贫僧等人商议,打算于明日举办水陆大会,一来为重修之后的报国寺开光祈福。二来为罹难之人作法超度。只因我二人与施主相识,且施主又贵为摄政王,是以受主持之托前来求见施主,希望施主能够参见明日水陆大会。”
具名也诵了声佛号,说道:“此番新罗百姓惨遭战乱,必是人心惶惶,举办水陆大会可以安抚百姓。施主如今乃新罗之主,且是新罗百姓之恩人,若能参见法会,想必对百姓也是一种激励。”
听闻两人说明来意之后,李沧海不假思索地点头道:“此事在下义不容辞,两位大师只要着人知会一声即可,何须两位大师亲来?两位大师放心,明日我一定前去。”
“南无宝髻如来佛,有施主前去,新罗百姓会安心许多。既然如此,那我二人就不打扰施主了。”齐心双手合十道。
“恭送两位大师。”李沧海抱拳道。
齐心和具名两人离开之后,李沧海又整理了一些东征大军的伤亡情况,忙碌到深夜之后,才和衣而睡。
与此同时,报恩寺大雄宝殿。
烛火摇曳之中,隐约见到三名身影在交谈。
“两位大师,李沧海明日可会前来?”一名须发皆白的老和尚面无表情地问道。
齐心面带犹豫之色,点头道:“已经明确,李施主明日必会前来。”
“好!真是太好了!李沧海几次三番的与相爷作对,可他的命却是出奇的硬。听闻唐傲那个废物也没能除掉李沧海,相爷很是恼怒啊!不过,这一切都会在明天化作尘烟,嘿嘿。”那老和尚阴啧啧的笑了几声,声音犹如夜枭一般难听。
齐心和具名两人脸色无比震惊,他们对视了一眼,齐心惊道:“尊使,你说什么?杨相要我等除掉之人就是李沧海?”
那老和尚冷哼了一声,说道:“杨相知道两位大师以慈悲为怀,是以只让两位大师从旁协助唐傲,由唐傲将其除掉。可唐傲那个废物竟然如此自以为是,仗着自己的易容术,潜伏在李沧海身边想要伺机行刺。没想到,他不仅没能替相爷除掉李沧海,反而自己也落入了李沧海的手中,着实可恨!幸亏相爷早有谋算,让我暗中潜入新罗。无论如何,明日,就是李沧海的忌日!”
“尊使,李沧海是个好人,相爷为何要除掉他?”齐心吃惊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