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海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宋大人,我李沧海只认一个理,那便是,真相只有一个!若真是小女杀人,我绝不会徇私枉法。?rane?n? .?r?a?n??en`”
“这话谁都会说,除非你能拿出证据来证明你之所说,不然难逃徇私枉法之嫌疑啊!”宋鲲皮笑肉不笑地道。
李沧海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说道:“宋大人所言极是,若是没有证据,我所说便是为了给小女开脱。既然宋大人要证据,那我就随便给宋大人说几个证据便是。”
听到李沧海说随便给他几个证据,宋鲲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首先,咱们来说一说死者的死亡方式。死者张闻远,死因乃是腹部中刀。据长安府捕头何涯所说,他们在听到叫声之际,便立刻冲入了院子,一眼便看到小女手中拿着匕首站在死者身边,而死者则倒在了雪地之中。当时,何涯便命人搜查了附近,并未发现有他人存在,理所当然的小女便成了杀人凶手。”李沧海说道。
李隆基捋了下胡须,沉吟道:“既然周围并无他人在场,你女儿手中又握有凶器,她如何不是凶手?”
“回陛下,这是臣的勘查详录,请陛下过目。”李沧海从衣袖中拿出一个奏折,行礼道。
李隆基对高力士点了点头,高力士忙走了过去,将奏折从李沧海手中接过,呈递了过去。
李隆基拿在手中,便翻开看了起来。
就听李沧海接着说道:“臣在现场勘查之时,曾发现几处疑点。一,死者所躺之处的血色呈淡红色,且血量甚少。二,死者所睡的床铺之上,有大量颜色黯淡的血迹。三,死者的死亡时间。四,现场的痕迹。”
“哦?我倒要领教一下李大人口中的这些证据究竟是何用意。”宋鲲眉头紧皱地道。
李沧海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先来说第一点,死者血色淡红,且血量甚少。从现场来看,死者是腹部中刀,侧躺于地。我想诸位大人都知道,腹部中刀,会流出大量血水,而现场情况则恰恰相反,死者并没有流出太多的血水,且其所流出的血水颜色较淡,好似掺过水一般。”
“这有何奇怪?死者死时,天上正在下雪,血色变淡或许是落雪融化所致。”宋鲲说道。
“宋大人,不知你有没有仔细听我之前所说?当时天空确实是在落雪,但你别忘了,何涯曾说过,在听到惨叫声响起之时,他便冲入了院子,也就是说,前后不过半盏茶的时间,甚至可能更短。试问宋大人,在如此短暂的时间之内,要多少落雪才能淡化血色?而那天下的雪,大家都有目共睹,并非是鹅毛大雪。又岂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之内淡化血色?”李沧海反问道。
“这……。”宋鲲一时间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时,杨国忠开口道:“这也仅仅说明死者的死亡方式罢了,并不能算作证据吧?”
李沧海看也不看杨国忠一眼,淡淡地道:“再来说第二点,死者的床铺上残留着大量的血迹。这就说明死者在床铺之上就已深受重伤,可他的尸体却出现在了院内。”
宋鲲皱了皱眉,说道:“这又能说明什么?”
“这能说明两点,第一点,死者真正的死亡之地是房屋内的床铺,而非院内。第二点,凶手绝非小女。”李沧海沉声吐气,一字一顿地道。
宋鲲哼了一声,道:“李大人,你口口声声说不会徇私枉法,但所说却一直为了你义女开脱,难道你不觉得可笑吗?即便如你所说,死者是死在屋内床铺之上,也有可能是你女儿将尸体转移到了院内,又如何能够证明人不是她杀的?”
李沧海摇了摇头,真不知这种白痴是如何坐到尚书这个位置的。
“还是何涯的证词。难道宋大人以为,在半盏茶不到的时间里,一个年仅九岁的女童,能够快速的在床铺上杀了一个成年男子,而后再将其搬至院内?”李沧海冷声问道。
“是啊,这怎么可能?”
“如此短暂的时间,别说一个小女孩了,即便是成年人,恐怕都未必能够做到吧?”
“看来,李大人的女儿确实是被冤枉的啊!”
……
群臣之中,顿时响起了窃窃私语。
就连李隆基也皱眉道:“这确实不太可能。”
此时,杨国忠又开口道:“或许,在她行凶之时,死者并未死去。是以从床上跳了下来,一直追着令爱,直到院内也未可知也。”
杨国忠话音虽轻,但所说却令众人觉得极有可能。
李沧海淡淡地道:“这便要说到第三点了,死者的死亡时间。据现场勘查所得,死者的死亡时间约在我与高大人赶到现场的两个时辰之前,而从捕头何涯看到小女站在死者身前,不过一个时辰。也就是说,死者在小女到达之前,其实早已死去多时,试问杨大人,一个早已死去多时的人,可会自己跳起来追人?难道他是僵尸不成?”
“什么?死者竟然一早便已经死了?”
“这可奇哉怪也!李大人的女儿为何要杀一名死去之人?”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既然死者早已身亡,李大人的女儿又难以搬动死者,那死者的尸体又是如何出现在院内的?”
……
群臣之中,又是一阵轩然大波。
杨国忠脸色微变,他皱了皱眉道:“李大人又是如何确定,死者是死于令爱前去之前的?”
这时,高洛川走了出来,拱手道:“陛下,臣能证明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