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了宋鲲这个逆臣之后,李隆基算是出了一口胸中恶气,又经过群臣一番吹捧之后,心情已经好了许多。
此时听到杨国忠所说,李隆基顿时皱起了眉头。
逆贼被劫,这始终是李隆基的一块心病,毕竟对方是险些将大唐颠覆的组织,特别是逆贼被劫的这两天,李隆基简直是寝食难安。
“李爱卿,你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之内查出你义女杀人真相并找出内贼,朕很是欣慰。不过,正如杨爱卿所说,当初可是你答应的朕,两天时间捉住逆贼,现在该是你给朕一个交代了吧?”李隆基淡淡地问道。
“陛下,请给臣一点点的时间,臣定会给陛下一个交代。”李沧海躬身说道。
杨国忠眼珠子咕噜一转,义正言辞地道:“李大人,两天时间为限,可是你亲口答应,你既然未能捉回贼首,便是有负圣恩!”
李隆基皱了皱眉头,问道:“李爱卿,国忠所言甚是。当初是你应下的此事,限期两天,捉回逆贼,而今时限已到,你却未能捉回贼首,你说朕该如何处置于你?”
杨国忠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如今距离子时还有半刻钟时间,李沧海再如何神通广大,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将被劫的逆贼捉来。
崔涣等人更是替李沧海捏了把冷汗,而今,情形已经很是明朗。
李沧海虽解决了前两件事,但却并没有捉回被劫走的逆贼。
按照他与皇帝的约定,子时之前未能完成三件事,他与负责押运的陈昂都只有死路一条。
而今子时将近,却不见李沧海捉住的逆贼,无论如何,李沧海都是难逃此劫了。
可让众人奇怪的是,尽管这刀已经架在了脖子上,可李沧海的脸色却是异常的平静。
“李沧海,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杨国忠嘴角扬起一丝得意的冷笑,悠悠地问道。
李沧海依旧神色平静,却是连看也懒得去看他一眼,淡淡地道:“杨大人怎知我没有捉住贼首?”
杨国忠闻言,脸上的笑意顿时凝固了起来。
他紧紧地盯着李沧海,眼中尽是疑惑之色。
老实说,他并不相信李沧海捉住了贼首。
因为自始至终,李沧海都在他监视之下。
李沧海虽可以利用衙役传递消息给柯南,让他调查朝中内贼,但这有个前提,便是这长安城有他可用之人。
而对付‘逆鳞玄武’则不同。
首先,‘逆鳞玄武’藏身之处甚为隐蔽,杨国忠不相信李沧海能够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查出‘逆鳞玄武’的藏身之处。
其次,即便是找出了他们的藏身之处,若想对付他们,也须得大队人马方可。
而整个长安城几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下,据他所知,这两天之间,并未见过大队人马出动。
可李沧海如此自信,却让他心中有些惊疑不定。
李隆基眼睛猛然一亮,道:“哦?如此说来,爱卿果真捉回了贼首?”
李沧海对李隆基行了一礼,平静地道:“启禀陛下,其实贼首一直并没有被劫走。”
“什么?贼首没有被劫走?那逆贼所劫之人是谁?”李隆基闻言一怔,难以置信的问道。
不仅是李隆基,所有人都微微一愣。
杨国忠更是整个人如遭雷击,呆在了当场。
“回陛下,臣一早便算准了逆贼会想尽办法劫囚,是以暗中将贼首秘密转移到了建宁王府之中关押。果不其然,逆贼勾结朝臣,实施了一连串的计划。臣并非有意隐瞒陛下,望陛下恕罪!”李沧海低首说道。
李隆基有些茫然,他捋着胡须,皱眉道:“朕有些糊涂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是说,逆贼劫走的囚车,其实并不是贼首?”
李沧海点了点头,道:“其实臣自新罗回来之时,就曾遇到逆贼妄图劫囚,只是被臣以虚实之计所破。之后,臣虽将贼首关押在东征大军军营之中,但依旧有些不安。是以,在陛下下令将贼首移交给龙武卫之前,臣便擅作主张的将贼首秘密带往建宁王府关押。”
“既然如此,那被劫走之人又是谁?”李隆基疑惑地问道。
“回陛下,被劫走之人,乃是蟠龙秘卫吕季同。”李沧海回道。
李隆基这时才明白了过来,他忽然拍着手,赞许地道:“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妙!妙!此等妙计也当真只有李爱卿才能想的出来,难怪你会自信满满的应下朕所说的三件事,原来你是有恃无恐啊!”
李沧海闻言,忙跪了下去,道:“臣并非有意欺瞒陛下,还望陛下恕罪!”
李隆基挥了挥手,满心欢喜地道:“哎,爱卿平身。若非是爱卿,这逆贼早已被人劫走。你能料敌先机,早做安排,朕心甚慰!”
“谢陛下!”李沧海称谢之后,便站了起来。
这时,群臣才恍然大悟,纷纷对李沧海交口称赞了起来。
而杨国忠则是脸色阴沉,心中暴怒不已。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和‘逆鳞玄武’的一举一动,其实早已在李沧海的算计之中。
他们一直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而今看来,不过是个笑话。
这时他才明白,自己想利用这次机会除掉李沧海,而李沧海同样在利用这次机会对付自己。
可以说,从一开始,这就是个圈套。
只是,让杨国忠更加没有想到的是,李沧海想要对付的又何尝只是他一个人?
正在这时,一名侍卫匆忙跑了进来。
“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