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元看了看狄英,面色凝重地道:“大人开口,草民本不应隐瞒。ran?en .ranen`只是,家父临终前曾说过,除非来人拿来信物,否则草民是不会将此事外泄的。”
李沧海没想到这棺材铺的掌柜竟如此信守承诺,他心中暗自点头,问道:“不知你所说信物为何?”
关元道:“草民这有一副当年棺盖内字迹摹本,只要大人能够证明确实是从棺盖内看到的即可。”
狄英愣了一下,皱眉道:“棺盖内壁已毁,字迹更是模糊不清。甚至连那上面究竟写着什么也看不清楚,这要如何证明?”
李沧海眼睛微眯,淡然一笑,道:“这个简单,其他字迹虽不可见,但这‘永阳棺材’四字却是清晰。只要掌柜的核对这四字,自然也就可以证明。”
狄英皱眉道:“依你所说,我们现在要回到坟地再去临摹不成?”
“不用如此麻烦,那四个字的结构笔画我记得清清楚楚。掌柜的,劳烦你将纸笔取来。”李沧海自信满满地道。
关元点了点头,随即走到房中将文房四宝取了出来。
李沧海提笔蘸墨,在黄纸上笔走龙蛇,四个极其工整的字迹很快便跃然纸上。
“掌柜的,请吧。”李沧海放下毛笔,对关元道。
关元走进柜台之中,从一摞账本中翻出一本老旧账本翻了起来。
很快,他从里面找出一张对半折叠的纸张。
关元拿着纸张走到桌子跟前,仔细对比着四个字之间的差距。
他虽看不甚懂字的结构笔画,但他却能看出其中真假。
对比过后,关元恭敬地对狄英行礼:“大人,草民已经确认无误。之前多有得罪,望大人见谅。”
狄英挥了挥手道:“无妨,你也是谨慎行事。不过,你是如何看出这字迹之间的区别的?”
“回大人,草民是粗人一个,虽识得几个字,但对字迹辨认并不甚懂。草民之所以能看出其中真假,全是因为这‘棺材’二字。”关元指着李沧海所写的字迹说道。
狄英和李沧海看了看那字迹,瞬间明白了过来。
这‘棺材’二字,皆是木字旁。
但是这二字的‘木’字,右边却没有那一撇。
李沧海心中对留下此信之人,称赞不已。
若是没有亲眼看到那棺盖,谁也想不到,这两个字竟暗藏玄机。
这样的话,即便秘密传到他人耳中,只要关元以此为试,便可判断来人真假。
关元恭敬地将临摹纸张递给狄英,道:“大人,这便是棺盖内壁所刻的全部文字。”
狄英接过手中和李沧海看了起来。
“若狄家子孙,务必往永阳棺材铺一行,光昭字。”
“不错,这确实是三叔所留。三叔原名光昭,后才改成景晖。”狄英激动不已地道。
“掌柜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李沧海疑问道。
关元说道:“据家父所说,十年前有位客人前来本店订了一副棺木,并给了家父十两黄金,让家父替他做件事情。就是替他保管一物,直到有人前来寻找,这比对字迹,也是那位客官所留下的方法。家父信守承诺,一直将那东西谨慎保管,可几年前家父重病缠身,终究未能等到来取物之人。”
顿了顿之后,关元接着说道:“家父临终之前,嘱咐我无论如何也要等人前来拿回那件东西。并立下规矩,在没有完成承诺之前,不许我搬家,就是怕我搬了家,前来寻物之人无处可寻。”
听关元说完之后,狄英起身对他行了一礼,郑重地道:“古有季布一诺千金,今有关家两代同守,只为一诺。请受我一拜!”
关元忙跪地还礼:“大人使不得!草民不过是一介百姓,如何受得大人之礼?真是折煞草民了!”
“关家两代固守此地,只为信守承诺,真乃义士也!快快请起!”狄英扶着关元,感慨道。
“掌柜的,你所说的那件东西,究竟是何物?”李沧海问道。
“两位稍等片刻,草民这就去取来。”
片刻过后,关元从内房床上拿来一个瓷枕,而后猛地用力将瓷枕摔碎在地,他弯身从碎片之中取出了一封对半折叠起来的信封,以及两锭金灿灿的元宝,交给了狄英。
“大人,这便是那位客官所托付之物。还有这十两黄金,也是那客官所给。家父曾说过,那位客官在给棺材钱时,就已经多给了许多,这十两黄金我们是万万不能收的。只是,那客官当时走的匆忙,家父未来得及将黄金退还于他。而今,一并交给大人。”关元长长地吐了口气,完成承诺,似乎让他觉得轻松了许多。
“这十两黄金是你关家应得的,也多亏了你,本官才能找到三叔所遗留之物。除了这黄金之外,本官还另有重谢!”狄英说道。
“大人,这可使不得。家父说过,答应别人的事,就一定要做到,此为‘信’!非是为了钱财,还望大人收回成命。”关元跪下道。
“哎,你们父子二人信守承诺,日子却又过的如此清贫。你若不收下这些,岂不是让世人指责本官无情无义?”狄英正色说道。
“这……。”关元顿时有些犹豫了起来。
就在两人说话之时,李沧海已经拆开了信封看了起来。
然而,等他看完里面的信件正好,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二哥,你来看看这信。”李沧海说着,便将信件交给了狄英。
狄英接过信纸,仔细地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