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国忠闻言,顿时愤怒起来,他指着李沧海道:“李沧海!你血口喷人!我乃当朝宰相,岂会做出这些忤逆之事?分明是你对我怀恨在心,想以此公报私仇!”
怒吼了几句之后,杨国忠对着李隆基砰砰砰的磕头,同时声泪俱下地道:“陛下,自从李沧海自新罗回朝之后,便仗着自己在军中之威信,不将老臣放在眼中。他今日不是怀疑老臣,而是怀疑陛下啊!”
李沧海冷笑道:“杨大人,你之所作所为,我已查的一清二楚。陛下,这是臣查到的有关杨国忠所做之诸般恶事,请陛下过目!”
说着,李沧海从衣袖之中拿出一本奏折,呈递了上去。
高力士将奏折接过,继而转交给了李隆基。
李隆基脸色阴沉,他将奏折拿在手中,但却没有去翻看。
李沧海眉头微皱,稍作沉思之后,他正色道:“陛下!杨国忠勾结倭寇之事,臣已有确凿之证据!倭寇首领,土肥原,以及其麾下杀手唐傲,现正在殿外等候陛下召见!”
闻听此言,杨国忠一双瞳孔瞬间收缩了起来。
“陛下……李沧海这是血口喷人!臣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出与东瀛倭寇勾结之事啊!”杨国忠大声疾呼道。
李沧海也紧跟着道:“陛下!杨国忠祸国殃民,不杀不足以平民愤!请陛下治其大逆之罪!”
李隆基没有说话,大殿之中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一股令人脚底生寒的肃杀之气,充斥着整个大殿。
所有人都在等着李隆基的决断。
李沧海突然对杨国忠发难,这让所有人都出乎意料。
即便是与李沧海交好的崔涣等人,也是大为惊讶。
但他们都知道,李沧海若是没有把握,断然不会贸然对付杨国忠。
只是,杨国忠毕竟是皇帝宠臣,皇帝是否真的会相信李沧海,这还很难说。
就在这时,一名内侍突然从后殿走了过来,对高力士说了些什么。
高力士又将消息传递给了李隆基,李隆基听完之后,便直接带着高力士离开了大殿。
群臣面面相觑起来。
约莫一炷香之后,李隆基再次回到了大殿。
不过,高力士却没有跟来。
李隆基盯着杨国忠,痛心疾首地道:“国忠,你太令朕失望了。你身为朕之肱骨重臣,却做出这些事情。朕若不严惩于你,如何能令天下百姓臣服?”
杨国忠以头触地,道:“陛下,臣所做皆是为了陛下。但若是因此而妨碍了某些人的利益,臣愿意接受责罚!”
李隆基叹了口气,道:“杨国忠,朕今日革除你之相位,降为吏部侍郎,罚抄三万两白银,以充军资。你可有异议?”
“臣……甘愿受罚!”杨国忠颇为惊讶,忙对着李隆基磕头谢恩。
李隆基的这份判决,让众人大为讶异。
崔涣等人疑惑的对视了一阵子,忙走出朝列。
但尚未等他们开口,李隆基便直接挥手拦住了他们。
“今日之事,到此为止。退朝吧!”李隆基淡淡丢下一句话之后,便转身离开了大殿。
“臣等恭送陛下!”群臣纷纷跪倒行礼。
李隆基离开之后,杨国忠的党羽立即朝杨国忠围了上去,簇拥着得意洋洋的杨国忠离开了大殿。
“沧海,怎么会这样?杨国忠做了如此之多的恶事,为何圣上仅仅是象征性的对他做出了惩罚?”崔涣愤愤不平地道。
李沧海神色平静,他叹了口气,道:“想必是贵妃娘娘替他求了情,不然单凭这长生不老药之事,杨国忠便难逃一死。可惜,可惜啊!”
“是啊!就差那么一点,便可除去杨国忠这个奸臣。没想到,最后竟然只是降级留用。唉!”崔涣摇头道。
几人刚走出大殿,便有内侍前来,对李倓说了些话。
李倓皱了皱眉,随即对李沧海小声说了起来。
“王爷,发生何事了?”崔涣问道。
李沧海听完之后,皱眉道:“方才太子内侍来报,说土肥原与唐傲畏罪自杀了。”
“这……这怎么可能?”崔涣难以置信地道。
李沧海叹了口气道:“这自然不可能,这段时间,阿旭已经说服了他们前来作证,他们又岂会自杀?唯一的解释就是,陛下不想让他们开口,便让高将军前去解决了他们。”
听闻此言,崔涣整个人都愣住了。
“李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圣上又岂会命人灭口?”崔涣脸色难看,惊恐地道。
李沧海抬头看了看东方升起的鱼肚白,深深地道:“圣上从一开始便不想治杨国忠之罪,这点从圣上没有去看杨国忠之罪证奏折,便可看出。何况,贵妃娘娘又替其求情,圣上更加不会将其治罪。”
“圣上既然已经知晓杨国忠之罪,为何依旧对其纵容?如此以往,大唐该如何是好啊?”崔涣痛心疾首地道。
“杨国忠虽是奸臣,但却深谙圣上心思。许多事,圣上未曾开口,杨国忠便已猜透圣上心思,是以于圣上来说,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忠臣。只是……我没有想到,圣上对杨国忠的纵容竟然到了此等地步。此番未能将杨国忠扳倒,日后再想对付他,就难上加难了。”李沧海深深地道。
崔涣几人纷纷叹息不止,不仅是为了李沧海的心血付诸东流,更是为了这风雨飘摇的大唐江山。
李隆基依旧生活在繁华盛世的美梦之中,根本不知民间疾苦。
纵使有崔涣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