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青釉圆盒,平素无纹,但造型丰盈圆满,盒身较浅,盖鼎圆隆,而且保存完整,如果是唐代流传到现在,颇为不易。
孟子涛把圆盒拿到手中打量了一番,问道:“你认为这只越窑圆盒是唐中期的作品?”
店家点头称是。
孟子涛解释道:“唐代中晚期越窑青瓷,胎体比以前更加致密,胎色灰白,釉面匀净光亮,釉色有淡青、青绿色等,通体施满釉。这时的碗、盘多撇口、底足浅宽,像玉璧形,中间内凹圆脐内亦施釉。另外,因为工艺的原因,器底下有三、五、七个不等的方形或条形支钉痕。”
说到这,他翻转圆盒,指着盒底说道:“你看看这只圆盒的支钉痕,符合当时的生产技术吗?”
店家凑上前看了看,表情顿时变得愕然起来,他的老婆更是惊呼一声:“不对,这个盒子有问题!”
孟子涛觉得这话很奇怪,东西是你们的,有没有问题,你们难道现在才意识到吗?
就听店家老婆叫道:“不对,不对!这个痕迹我记得清清楚楚,当时的位置不是这里。”
店家也是双手一拍,怒道:“靠,着了道了!”
“你是犯了老年痴呆了吗,这么明显的地方怎么就没早点看出来?”妻子对着丈夫骂了起来。
店家推卸自己的责任:“谁会想的到他搞这一手,再说了,你不也看了几回,你怎么就没看出来!”
见夫妻俩个争的面红耳赤,孟子涛开口了:“常老板,我们还有事,得先走了。”
店家虽然心情很不好,但也不好得罪了孟子涛,先是感谢了一番,就去拿那只罐子,给孟子涛之前,他还打量了一下,虽然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但又不得不给,心里别提多别扭了。
从古玩店出来,宋修平幸灾乐祸地说了句:“真是报应!”
孟子涛笑了笑:“还是老话说的好啊。”
“这回多亏了你,不然我哪有这么容易就把东西退掉。”宋修平笑着表示了感谢。
孟子涛哈哈一笑:“说起来我还要谢谢您,不然我也不可能捡漏了。”
“啊!”宋修平微微一怔,向孟子涛手上的瓷罐看去,他刚才也是和店家的想法一样,觉得孟子涛选这只瓷罐应该是推脱之语,没想到孟子涛确实看上了这只瓷罐。
孟子涛哈哈笑道:“您之前猜的是对的,我之前确实不想给他鉴定,所以故意这么说的,但我刚才拿到手里发现,这应该是一件元青花。”
宋修平惊呆了,一字一顿地说道:“元青花?”
孟子涛笑道:“就是元青花,只是可惜不是至正型的。这里不太方便,一会到了车上,咱们再说吧。”
上了车,孟子涛把瓷罐交给宋修平,宋修平仔细观察,发现确实是元青花,只不过用的是国产青料,但从规整的器形,独特的画工等方面来看,应该也是官窑作品,而且元青花的寿字罐相当地少见,哪怕用的是国产青料,也是相当珍贵的,价值至少也有大几百万。
宋修平的羡慕不用多说,元青花可谓是每个收藏者都梦寐以求的宝贝,有些人求了一辈子都求不到,而孟子涛只是随便选了一件瓷器,居然就得到了,这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一路讨论着元青花的两人,很快就到了宋修平家。
宋修平带着孟子涛走进客厅,看见客厅里坐着两位客人,是他的侄女和侄女婿,他们现在生活在沪市,一年很少会到金陵来,宋修平就有些诧异。
之后,经宋修平的夫人介绍,他才知道,侄女两口子这回是来金陵开研讨会的,所谓研讨会也不是什么正式会议,一般去报个道,基本就能自由活动了,俩口子趁着这个机会,就在金陵玩玩,顺便来拜访一下大伯一家。
一阵寒暄之后,宋修平指着桌上的一只锦盒,问:“这是刚买的?”
宋修平的侄女宋莉娜很真爽,说:“是刚买的,您喜欢瓷器,我们就选了一件。”
宋修平摇了摇头:“你们有这个心就行了,如果是现代工艺品,买了也就算了,但这里面装的应该是古瓷吧?”
宋莉娜得意洋洋地说:“是的,里面装的是嘉庆的青花龙纹盘,我看着挺不错的就买了。”
宋修平有些无语:“你看着挺不错难道就真不错啊?你懂嘉庆青花瓷的工艺特点吗?”
宋莉娜自信道:“那是当然啦,我平时也研究青花瓷呢。”
“行,那你先拿出来看看吧。”宋修平对宋莉娜的眼力不抱任何希望。
“好咧。”宋莉娜打开盒子,把里面的青花盘拿了出来。
“先让孟老师过过眼吧。”宋修平指向孟子涛说:“你别看孟老师年轻,他可是之前的鉴定比赛的冠军,我的水平都没有他高。”
宋莉娜稍稍有些诧异,之后恍然道:“哦,我认得你,没想到你比电视上还要年轻,还真是年轻有为呢!”
孟子涛笑着表示过奖了。
俗话说的好,“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真正的懂行的人,一看器物,心里便有些数了,就说孟子涛,东西一上手,从器物的分量上,就能断定这是一件新仿,因为手工和机制的坯是不一样的,从分量上,就能感觉的出,有人说现在的东西压手,也就是这个道理。
孟子涛只是看了两眼,就不动声色地把东西还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