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涛风清云淡地说:“什么是‘锔瓷’我当然知道,不用你专门点出来。我说它拼起来,那是因为这两边并不完全相同。”
朱田华嗤笑道:“笑话,这怎么可能?我先前都已经仔细看过足胎了。从表现来看,应该来自于一件整器,你说的。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孟子涛说道:“难道就不能是老胎接底?”
朱田华嗤之以鼻道:“哼,我觉得你这人真搞笑。别的不说,谁有本事把青料和釉色,做成真的一样?”
蒋卫文说道:“小孟,你能不能说清楚一些?”
孟子涛指着盘子的一边,说道:“我认为,这边应该是原来的部分,而这边的大部分,应该是新瓷。接上去的。”
朱田华说冷笑连连:“证据呢?别说釉和青料,我连接胎痕都没看到,不知道你从哪得出来的结论!”
孟子涛摊了摊手:“这方面我确实不知道制作者是办到的……”
朱田华打断他的话:“那你又怎么得出你的结论,难道凭空想象?还是说,你就因为自己这个不靠谱的说法,就要我把东西砸了,让你验证?”
孟子涛脸色一变:“我说你这人有没有礼貌,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
朱田华冷笑道:“行,你尽管说,我看你怎么解释!”
孟子涛说道:“我承认。这件青花果纹盘表面上并没什么破绽,但制作者却忽略了本质上的问题,两边的份量不一样。一边比较压手,一边却符合真品的特征。”
“啪!”
这个时候,旁边的元林双手一拍:“难怪刚才我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只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哪里有问题,原来是这么回事。”
蒋卫文把东西上手掂了掂,点头道:“确实感觉有点那么回事。”
“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蒋卫文脸上阴晴不定,根本不相信,也不愿相信有这个可能。
孟子涛说道:“其实想要验证也很容易。只要试一试就可以了。”
说着,他就把锦盒的盖子盖好。接着就把盘子放在盒盖的边沿,为了使试验便有说服力。他还尽量把盘子的中心靠近盒内,但刚刚放下,就向桌上倾斜了。但换另一边,就没有这个问题。
想必大家都知道,两边如果相同的话,质量肯定是相同的,根本不可能发生这种现象。
朱田华面若死灰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这种最基本的常识,他如果还要反驳的话,那就真是自欺欺人了。
然而,这个结果对他来说,实在太残酷,再加上自己先前的表现,他觉得众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就好像是看跳梁小丑一般,羞愧的他,真想找条地缝钻进去才好。
看到朱田华这幅模样,孟子涛心道:“谁叫你运气不好,自己撞到枪口上呢?”
当然,孟子涛觉得最根本的原因,还是朱田华认为他好欺负,想把他当成软柿子捏,既然如此,他当然不会客气。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朱田华根本不了解我,就跳出来与我为敌,这不是自讨苦吃是什么?”
此时此刻,朱田华已经再没有脸呆在这里了,他直接把东西放回锦盒,就向蒋卫文告了辞,接着转身就离开了。
骆岳连忙想追出去,这个时候,蒋卫文开口道:“小骆,你先等一下。”
蒋卫文的话,骆岳当然不得不听,停下脚步,问道:“蒋老,您有什么事情吗?”
本来,蒋卫文想要问问骆岳和朱田华是怎么回事,看到又有顾客进来,他也不方便问,就说道:“中午你没事吧?”
“我和朱……”
骆岳刚开口,蒋卫文就说:“推掉,记得十一点的时候,到我这里来!”
骆岳心里苦笑一声,但蒋卫文可是他的长辈,他根本不敢不答应,只得说:“好的,一会我过来。”
等骆岳离开了之后,元林也告辞了,不过,因为刚才孟子涛的表现,临走之前,他又问孟子涛索要了名片。
接连招待了几位顾客,在监近中午的时候,蒋卫文才算空闲下来。
“小孟,让你久等了。”蒋卫文笑道。
孟子涛连忙摆了摆手:“蒋老,您这话说的,是我打扰您了。”
蒋卫文喝了杯茶。笑着问道:“是不是觉得我自讨苦吃,请个店员就省事多了?”
孟子涛微微一笑,就算心里是这么认为的。也不敢说出来。
蒋卫文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我这人就是闲不动。而且也热爱这一行,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我在家歇歇就行了。”
说到这,他感叹了一声:“小孟啊,做咱们这一行,喜欢应该排在第一位,现在许多人把古玩当作是赚钱的工具,这一点我是不敢苟同的。如果每个人都这样,那古玩就是一件商品,早晚都会没落的。”
孟子涛说道:“其实您老也不用太担心,毕竟大部分人还是以兴趣为主。而且商业化也有商业化的好处,至少让一些原本对古玩不感兴趣的人,把目光投入到了这一行。而且也让大家更爱惜古玩,不敢随便了。”
蒋卫文哈哈一笑道:“你这么说确实很有道理,凡事总有利弊,看来确实是我杞人忧天了。”
“哪里,您老是未雨绸缪。”孟子涛笑道。
“你这小子。”蒋卫文笑着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好了,咱们说说先前的事情吧,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我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