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孟子涛在那观察的时候,旁边一位也是研究瓷器的专家开口道:“我说老高,你这件甜白釉便宜是便宜,但我不是打击你,这玩意乍看吧确实有一眼,但细看我怎么总觉颜‘色’有些怪,包浆看起来也不太自然。.:。”
高老横了他一眼:“什么不自然,我看老张你是红眼病犯了吧。”
张老嘻嘻一笑:“我看你心里也没底吧,不然就以你的‘性’格,怎么还会把东西拿出来?”
高老这人有个习惯,有了好东西喜欢秘而不宣,很少会拿出来跟其他人分享,如果不是他心里琢磨不定,张老才不会相信他会让孟子涛鉴赏。
高老语速一缓道:“难道今天我心情好,想要和孟小友探讨一下都不行?”
张老笑而不语,到底有没有问题,看孟子涛怎么说就行了,如果孟子涛也认为也没问题,那估计就没什么问题了,要说他为什么这么相信孟子涛,是因为他和王之轩是朋友,因此对孟子涛的水平也有所耳闻。
原本,他心里其实是有些半信半疑的,但刚才在饭桌上,听了孟子涛一些见解后,他相信王之轩没有说谎,孟子涛的水平确实很厉害。
片刻后,孟子涛把‘玉’壶‘春’瓶放回桌上,高老连忙问东西怎么样?
这时,一些专家都围了上来,有人还出言问孟子涛能够说的详细一点。
于是,孟子涛侃侃而谈道:“首先咱们说胎釉,永乐甜白釉的胎‘色’为米黄‘色’,积釉处有湖水绿现象,而清代仿品胎釉虽洁白细密,亦人工拉坯,但胎体偏厚,且上下相对比较均匀,釉面平整,做工规整,釉‘色’细白,时见宝光,但积釉处无湖水绿现象。”
“至于现代仿品,机械陶胎,灌浆成型,修胎和釉面缺乏‘精’美,釉‘色’多用化学料调配,发‘色’极不自然,看不见宝光,且贼光显然易见。”
“如果用灯光甄别,永乐甜白器物透光度由上至下,逐步减弱,这是因为永乐瓷,从底部、腰部到口部,坯胎由厚逐渐变薄的缘故。”
“而清代仿器,全身胎体薄厚均匀,所以灯光之下透亮度基本一致。现代仿器由于淘炼粗糙,杂质颗粒较多,灯光之下,胎体不匀现象较为普遍。”
“再用20倍显微镜下看气泡,永乐甜白器气泡大、中、小共存密布。清仿器物,气泡大小疏朗分布,现代仿品气泡大小均等密布综上所述,从这几个方面来看,这只‘玉’壶‘春’瓶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吧”
高老原本长舒了一口气,“但是吧”三个字,又让他的心提了起来:“但是什么?”
孟子涛可惜地说道:“觉得有些遗憾,这件‘玉’壶‘春’瓶是修补过的。”
“什么?修补过的?!”周围所有人都哗然起来,你要单纯的说真假完全没有问题,但大家都是经验丰富的专家,怎么可能连修补过的瓷器都看不出来?这着实不太可能啊!
看到大家都一幅不可置信的模样,孟子涛觉得这也正常,实在是修补之人水平太高了,就算他亲自动手,也有可能达不到这种水平。
高老忍不住问了起来:“到底是哪里修补过的?”
孟子涛指着瓶底部分的一处位置说:“地方不大,差不多底部的四分之一的部分,有一条比较长的冲线,咱们使用强光手电,也能隐约看出修补的位置。”
说话间,孟子涛拿起强光手电,对着他说的位置照了一下,经过他的指点,大家确实也都看到一条隐约的线条,只是真得不太明显,一般情况下根本注意不到。
等大家都看不清楚了,孟子涛接着说道:“使用一个比较简单的方法,也能够发现这个问题。”
孟子涛拿出一把钥匙,在补修的部位轻轻敲打,又在旁边完好的部位敲打,两边的声音很明显并不相同。
高老表情苦涩:“这个办法到是很简单,但一般情况下,也没谁会把整个瓷器都敲一遍吧?”
大家也都纷纷表示确实如此,除非是你有本事找到修补过的地方,不然的话那就只能靠运气了。
张老对着孟子涛说道:“我以前都没有看过这么高超的修补技巧,不知小友能否解‘惑’?”
孟子涛没什么隐瞒的想法,介绍道:“这是一种比较新的技术,说起来也简单,先用棉线附在裂纹上,再将配置的溶液点滴在棉线上,几小时后,冲线内的污渍大部分被拔出来,然后用高速电动细砂轮将冲线磨出一道细槽,两面都磨。再后将调试好的磁浆粉填充到细槽中,瓷桨粉固化后,进行‘精’细的刮研与打磨,最后用喷灯加热,烧制出釉光。”
“当然话又说回来了,说起来是很简单,但能够修补到这种地步,已经算得上是巧夺天工了。而且,这样的修补,对整器的价值影响其实并不大,高老买的便宜的话,也是捡漏了。”
本来高老心里还在别扭,听孟子涛这么一说,脸上又泛起了笑容。
“这下开心了吧?”张老笑道。
“没让你幸灾乐祸,我当然开心啦。”
“你这人真没意思,好像说的我喜欢看你倒霉一样。”
“什么好像,根本就是”
二老斗起了嘴,马上房间里欢声笑话不断。
由于任务重,大家没有休息多久,就准备去体育场馆接着鉴定。
蔡老是专家组里面最为德高望重的老人,他主要研究书画鉴定,眼力在国内也是顶尖水平,不过他这人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