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人对此也十分意外,原来两人不但认识,而且江关山居然用的不是本名。
陆清鹏因为铜镜的事情对江关山的感观就差了一些,现在得知了江关山不是本名,心里就升起了一些厌恶感。
人之所以改名,一般是觉得名字不好听,或者因为八字等原因,但一般人不会把姓也改掉,像薛文光改名换姓肯定是犯了什么事,不得以为之。陆家人对他能有好感才怪。
薛文光回过神来,暗叫“要糟”,同时心里十分恼怒,这孟子涛难道是瘟神吗,自己好不容易得到陆家的信任了,居然出现在这里,生生毁了自己的形象,是可忍孰不可忍!
见大家都看向自己,薛文光马上就有了决断,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哎呀,我忘记还有事情要处理,陆老,我先告辞了,等回头再来。”
说完,他转身就打算离开。
翁美辰嚯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呵斥道:“江关山!你给我站住,骗了我的钱就想走,有这么简单的事情吗?”
“陆夫人,你这话说的好没道理,我什么时候骗了你的钱了?”薛文光无奈地转过身,这个时候他如果走的话,那就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没骗我?那你说说这面铜镜是怎么回事!”翁美辰拿起了那面铜镜。
薛文光马上就认出了那面铜镜,反驳道:“胡说,这面铜镜怎么可能会有问题!谁说的?”
孟子涛哂然一笑:“我说的,要不我把有问题的地方,再给你说一遍。”
薛文光哑然,他就算移居在了香江,也一直没有中断对孟子涛的了解,知道孟子涛在国内古玩界已经是一号人物了。
他虽然一直很想不通,为什么才一年多的时间,孟子涛变得这么厉害了,但也知道现在的自己论眼力应该已经比不上孟子涛了,多说无用,还不如不说。
于是,薛文光当即又换了一个说法:“陆夫人,当初我给出鉴定结果的时候,也跟你说过,我的意见仅供参考,毕竟我们这行打眼的事例很多,我也不能保证我自己说的一定就是对的。”
翁美辰给这番话气乐了:“哈哈,当时你怎么不说自己会看错,现在东西我买了,而且东西有问题,现在你又这么说了,算盘打得可够响亮的啊!”
薛文光狡辩道:“陆夫人,你这话说的就有失偏颇了,咱们之间当时又没有雇佣关系,如果是雇佣关系,那该是我的责任我肯定认,但当时我只是以朋友的身份,说了一些我自己的见解,而且铜镜还是我不在的情况下买的,怎么现在说成是我的责任了呢?”
翁到底,当初她之所以只听了薛文光的意见,也是由于想要省点钱而已。
不要以为鉴定费很便宜,在香江,知名专家帮忙鉴定贵重古玩,都是以古玩的实际价值按一定的百分比计算的,可不是国内一些鉴宝大会那样,只要花个几百块钱就能鉴定。
陆清鹏淡淡地看了看儿媳,接着对薛文光说道:“就像你说的,古玩打眼的事情常见,铜镜的事情就不去说它了。”
这个时候,薛文光又大义凛然地说道:“陆老,这事我也确实有些责任,这样,我去联系那位卖家,尽可能地把这面铜镜给退了,争取损失尽量小一些。”
“那我在这先谢谢了。”
“陆老,您太客气了,这也是我该负的责任嘛。”
陆清鹏呵呵一笑,接着说道:“对了,你刚才说,带来几件宣德时期的民窑瓷器,能不能让我欣赏一下?”
有孟子涛在旁边虎视眈眈,薛文光真想拔腿就走,而且陆清鹏给他的感觉就好像一只正在伏击猎物的老虎,猎物一但进入他的攻击距离,就会给猎物致命一击。
薛文光还真担心,陆清鹏会突然爆发,让自己吃不完兜着走,但自己话都已经说出来了,如果现在就走肯定也不行,只能硬着头皮把东西从箱子里拿了出来。
说起明代初期民窑作品,人们普遍认为明代早期民窑青花大多制作粗劣,无论在工艺方面还是艺术方面都比官窑逊色得多。而且,明代早期民窑青花有纪年的器物很少,缺乏断代的标准器,很难对一时期的青花进行准确的断代。
如此种种,就导致了现代人研究明初瓷器更着重于官窑,对民窑青花的研究不多,尤其是对明代早期的民窑青花更是很少涉及。
但事实上,明初时期的民窑也有一些精品之作,特别是宣德这个明代青花瓷器制作的鼎盛时期。由于社会比较稳定,经济有了非常快的发展。海外贸易在永乐朝的发展基础上得到进一步扩大。
明代废除元代的“匠户制,”改“编役”、“匠役”等制度,虽然,无偿征用熟练的制瓷工匠,增加了工匠的劳动,但也促进了民窑瓷器制作吸收官窑瓷器的制作工艺,使民窑瓷器制作得到了提高,从而调动了工匠们的积极性。因此,宣德时期的民窑产品比前朝从质量到数量都有较大提高。
就像薛文光带来的这几件瓷器,看起来应该是个中精品,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说不定还会以为它是官窑作品。
不过,当孟子涛看到一只青花葡萄纹盘时,脸上却露出了笑意。
这抹笑意被陆清鹏捕捉到了,他当即问道:“孟先生,你觉得这几件瓷器怎么样?”
薛文光挺直了身体,他还真不信孟子涛能挑出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