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薛文光笑呵呵地问道:“于总,不知您意下如何?”
于博达是土生土长的香江人,本身他也是一边赚着内地人的钱,一边还歧视着内地人,所以对薛文光的所作所为并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当然,他以后肯定不可能让薛文光帮他买古董了。
只是,他心里也有些迟疑,怀疑剩下这三件赝品会不会另有乾坤,但很快,他就否定了这种可能,他自己找人做过鉴定,而且还不止一次,刚刚谢翌又做过鉴定,结果应该不可能有问题。
想到这,于博达还是同意了下来,多少能够挽回点损失总是好的。
与此同时,大家在包间里喝茶聊天,舒泽对着孟子涛小声说道:“子涛,你刚才让薛文光出去干嘛了?”
“一会你就知道了。”孟子涛笑着卖起了关子。
由于精力不济,谢翌坐了会就准备回去,这个时候,薛文光装作兴高采烈地拿着东西回来了。
李会纲奇怪地问道:“江老师,你把这三样东西又买回来干嘛?”
薛文光回道:“这是孟少让我买的。”
孟子涛点了点头:“确实是我让他买的,一共花了多少钱?”
“五十万,再低他就不肯了。”
“你把账号给我,我给你转账。”
“不用这么急……”
孟子涛打断了他的话:“别废话,把账号给我。”
薛文光顿时噤若寒蝉,乖乖地把银行账号说了出来。
李会纲不明白薛文光怎么这么怕孟子涛,不过现在他的关注点还在那三件东西上,他转头问谢翌道:“谢老,这三件东西五十万贵吗?”
谢翌说:“这要怎么看了,如果自己喜欢,五十万肯定不贵。”
这番话其实还是说这三件东西买亏了,只是说的委婉一点而已,李会纲当然也听的出来。
这时,就听舒泽笑道:“子涛,这次又能赚多少?”
孟子涛笑了笑:“这个还不好说,回头还要再研究一下。”
两人的对话让李会纲和谢翌都有些讶然,难不成先前判断出了错?
“舒少,不知道这位朋友是?”李会纲忍不住问了起来。
“他是我叔公的弟子。”舒泽回道。
“叔公?你说的是郑安志郑老?”李会纲讶然道。
谢翌也反应过来:“这位就是郑老的关门弟子?”
孟子涛客气地向大家拱了拱手。
既然孟子涛是郑安志的关门弟子,那他的所作所为就不得不令大家重视了。
谢翌连忙问道:“不知这三件东西中,哪件看错了?”
孟子涛笑道:“谢老,这三件东西都没有看错,确实不是真品,我只是觉得这件仿定窑鼎还有些说法。”
“什么说法?”大家都好奇地看着孟子涛。
孟子涛把鼎拿出来,翻转过来,指着一只鼎足道:“大家请看这里,虽然鼎足有磨损,但上面的字迹还是隐约能看清的,像不像一个周字?”
大家凑上前,发现那只已经磨损的露出瓷胎的鼎足上,确实有个字看起来像是“周”。
舒泽迫不及待地说:“子涛,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告诉我们答案吧。”
孟子涛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想的对不对,我觉得它很可能是周丹泉的作品。”
之前一同来的店家忍不住惊呼一声:“什么!周丹泉的作品,怎么可能!”
周丹泉是明朝隆庆、万历年间吴门典型的能工巧匠。他是一位仿定窑瓷的制瓷高手;他所烧制的仿定窑瓷人称周窑。根据蓝浦的《景德镇陶录》记载:周窑,隆庆、万历中人,名丹泉,本吴门籍,来昌南造器,为当时名手。尤精仿古器。往往一品造出,四方竞购,以至于不惜千金争市。
《石斋笔谈》中载有一个这样的故事。有一天,周丹泉从金阊坐船去江右,路过陵,去探望他的朋友唐太常。他对唐说,听说你有一个古代的定鼎,能否给我一看?唐太常拿给他,他边看边用手指量度尺寸,并将鼎纹摹下来藏起,然后把鼎还给唐太常,就分别了。
别后,他到瓷都半年后回来,又去谒见唐太常,并对他说:“你家的白定炉鼎,我也得了一个。唐很奇怪,拿自己所藏的和周丹泉的比较,居然一模一样,毫无差别。自以装定鼎的器皿来放置,也俨然含缝。
奇怪之余唐太常向丹泉鼎从哪里得来的,周丹泉告诉他:不瞒你说,这只鼎是模仿你那只做的。太常非常叹服,就四十金买下,放起来以作副本,藏于家神庙。后来,淮安一个叫杜九的人到浮梁,对唐太常古定鼎梦寐以求,终于从太常的孙子那里以千金得周丹泉的仿古定鼎。
遗憾的是,此鼎后来也几经转手,最终废鼎沉于钱塘江中,不知所踪。
那么,周丹泉仿制的瓷器还有传世的吗?据说,前故宫博物院藏有周丹泉制娇黄锥供饕餮鼎一件,先前还参加过展览会,现在藏于宝岛故宫,一般人也没见过。
谢翌眉头微皱,说道:“虽然我没有见过周丹泉的作品,但这件仿定窑鼎从釉色来看,实在不像传说中的周丹泉作品那般吧?”
孟子涛说:“这个当然是有原因的,只是现在我手里没有东西,不能处理。”
李会纲说:“你要什么,我立马叫人取来。”
孟子涛说:“东西到是不贵重,只要一些桐油,一些温开水,还有一些棉纱布即可。”
“好,稍等片刻,我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