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孙云便转向族老们。这些男人,在孙家举足轻重,对自己也多是冷漠的,本着敬老的原则,她福了福身,“即日起,族老不再享有家族重大事件决议权。”
“逆女!”这些自诩名士、自诩鸿儒的族老们。气得连骂人都不会了。若不是身边有人扶着,怕是要气得倒地。
孙云不理,转而看向堂兄堂弟们。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年轻的面孔,和自己一样,或有愚忠愚孝的,或有机灵敏锐的。开铺子有个好处,那便是看人越来越准。孙家真的要不行了,竟无一人给她能当家之感。
视线又落在叔伯们身上,均是中庸之才,难怪祖父毅然决然要与谢大人决裂。她似乎明白了。
“叔伯们代替各位族老与我一同商议家族大事,不服的现在便可以走,你们可以自成一家。我不拦着。”她神色淡淡,毫不在意的将决定说出来。仿佛临时决定的般。
然,这个决定她实则想了三天,她一个人吃不下整个孙家,必须有人辅佐,否则只有死路一条身败名裂,但若有人辅佐,便可平衡。
自然,女人的地位是极低的,但那些人在大怒之后想想,有那么多儿子女儿要养,有那么多侍妾要顾,儿子女儿娶妻婚嫁,哪一样不要大笔钱银?没有钱银,谁知道他们是孙家人?
他们又不是孙武,写不出《孙子兵法》!得不到累世尊敬,再说真正的男人,要懂得能屈能伸……
没钱,没人,在现实面前,这些人妥协了。
“家,既是已分,那么我有个提议,每房出三万两银子,入股我名下的部分铺子,每月以分红的形式给各房发放月银,想空手太白狼的,同样,请立刻搬出去!”家族还需凝聚力,利益是将人聚在一起的最快速办法。
诸人一听三万两!顿时便愤愤起来,大房得五成家产!他们剩下的所有人分剩下的五成,以人头论,每人能分到两万两便算多了,还要拿出三万两出来入股!简直岂有此理。
只是,孙云又说了,“各位堂兄年纪也不小了,不可整日里与狐朋狗友吃喝玩乐,也要为家族出分力,即日起,我会组建内外院掌事堂,人员从各位堂兄弟、嫂子弟媳里出。”
家族,便犹如******,有用的人才能活得有人样,没用的人,每月只靠月银过活,在外耀武扬威,在家里不过是条癞皮狗,得看别人脸色过活。
尤其是在大房掌家的时候,给多少,会不会被克扣,全看大房的脸色,这些堂兄们,有的比孙云大上两轮,男子还好些,年纪到了便由孙甘正安排去做朝廷的蛀虫,但女的便没那么好命了,很多时候都靠着嫁妆撑门面,不想靠嫁妆撑门面的,便要巴结长房,巴结管事的。
朝廷月俸也罢,嫁妆也好,都不是大头。
一根筷子容易折断,一把筷子不宜折断,筷子不会思考,没有私心,但人却不会是省油的灯!
孙云那么快便将孙家嫡枝收拾得妥妥帖帖,赵弼愕然,仿佛在做梦般,孙四一直住在孙家,他****都要来看看,陪陪孙四,看着孙家的一点点在变,他眸子的光也随着一点点变化,死士来找他禀报事情时,他还暗自呢喃,当初不该看重孙四长房的身份,可见有时,出身并不是很重要。
“夫君,我丢了静馨园,也害得父亲丢了长房应得的家产。”孙四柔弱的抽泣起来,苍白的脸,素素的衣裙,头上简单梳了个单鬓,缀了两朵素色朱钗,原本不足孙云三分之一高雅的气质也变得清雅起来。
赵弼宠溺的将她搂进怀里,眼眸尽是柔情,“说什么傻话,你现在是四皇子妃,是我的妻,我的便是你的,不过一个园子,没什么大不了,只要你要,为夫把天下给你又何妨?更何况,为夫知道,你都是为了为夫。”
“夫君。”孙四素手放在赵弼唇上,与他对视,甜蜜盈满眼眶,“我只要你,那些外物我都不要,只可恨我帮不了你。”
赵弼张嘴把她的手含进嘴里,“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不要再做傻事,你再受伤,我会心疼的。”
孙四双颊绯红,娇羞的依偎在赵弼怀里,满心欢喜,双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素手探进赵弼的衣里,赵弼抱着她的手一紧,呼吸便急促起来。
突然,门外响起阮公公的声音,“殿下,四夫人回来了。”
赵弼浑然不在意的道:“无关紧要的人,你竟来禀报?还不速去领罚!”说罢俯身吻上孙四。
孙四在听到阮公公的禀报后脸色一变,但随着赵弼的话和动作,她又荡起幸福的神情。
只是,一颗扑在赵弼身上的心,岂能不细腻?
赵弼仿佛极为克制,吻了一会,孙四早已动情,他却将孙四推开,“为夫该死,不顾娇娇身上的伤,娇娇好好养伤,为夫回府处理些事。”
孙四不依,拉着赵弼的手不放,“夫君……就不能不走?”眼里是娇羞的渴望,脸因动情而绯红,胸口还在微微起伏。
赵弼摸摸她的脸,亲了一口,柔声道:“只怪娇娇太勾人,为夫看着你无法安心处理政事,好好养伤,为夫处理完再来看你。”
说完又吻了吻孙四的唇,毅然而去。
孙四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双手打在被子上,“狐狸精!狐狸精!贱人!贱人!贱人!”
她动作过激,扯动伤口,疼得差点抽过去,这么一疼,那点渴望也淡去了,只是双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