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看向赵榭,“不管你是真是假,你都不会是永王府的世子,就算父王不再娶,过继嗣子,也不可能是你,我现在不会杀你,但只要你有丝丝异动,我一定亲手杀了你。”
终究,赵淑没有狠下心来永除后患。
将人带回了江南府,派人盯着,大家又各司其责,开始拯救这片破碎的山河。
赵弼手执圣旨,光明正大的离开了江南,而蓁七重等人,却石沉大海般,翻遍了江南都找不到。
颜时忍与陈剑波赶到瘟疫病源处查看,回来时,两人面色阴沉,大家聚在一起后,陈剑波寒声道:“竟然有人专门研究这个东西,不但有鼠疫,还有天花,伤寒等,只要沾上,准被传染。”
“真让人胆寒呐,老夫活了几十年,第一次看到有人如此丧心病狂。”颜时忍想想都觉得后怕无比。
赵淑与太子以及卫廷司却是要比他两想得多,当年欧阳平医术之高,被称之为医仙,但却死了,还有个人与他长得一模一样,若说另外一个欧阳平不懂医术,三人是不信的,且上次见过一面的男子,很显然就是欧阳平的后人。
医术如此之高,还与赵弼为伍,说不定就是他在做一些丧心病狂的研究。
“人都走了?”卫廷司问。
“没有,抓住了那个大夫。”颜时忍示意让将人带上来。
是那个与欧阳平长得有几分相似的男子,他愤恨的看着赵淑与太子、卫廷司三人。
尤其是看向赵淑,简直恨不得将她撕碎。
与自己有仇啊,赵淑斜了一眼,“欧阳平是你什么人?”
男子别过头,不回话,很显然,他打定主意不招供。
“来人,给他上刑,若再不招,就给他喂疫鼠肉,看他招不招。”
赵淑可不是善男信女,那男子知道这话一定会说到做到,他挣扎着,但没挣脱,被绑得结结实实,“就算杀了我,你们也得不到想要的,过不来多久,大家都会死去,你们,谁也逃不了。”
“你错了,太医会把所有人都治好,只有你一个人会死去,可怜,死后连收尸的人都没有。”赵淑毫不在意,“不要以为自己懂些医术就能为所欲为,要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哼,就凭那群庸医就能治好鼠疫?做梦去吧,休想套我话,我什么都不会说。”他朝赵淑吐了口唾沫。
仇不小,赵淑也不用问,定是什么杀父之仇之类的。
人嘴硬,颜时忍又吩咐人带了下去,“现在已陆续有人身亡,陆太医怕是短时间内想不出法子来,咱们就按照郡主的法子来,我去着手人制隔离服和集中药材。”
现在就是要和死神抢命,抢过了就万事大吉,抢不过,大家一起死。
“我去监督治水。”太子道。
“我去督促维持秩序和安排灾民。”陈剑波道。
大家都有事做,赵淑自然也不能闲着,准备亲自去把脉开方子。
大家都纷纷下去做自己的事去了,厅里卫廷司对赵淑道:“我要走了。”
他握着赵淑的手,“你跟我一起走,可好?”那些人是死是活,与他有何干系?他所心系的,不过眼前一人罢了。
赵淑眼睛一动,忙问:“皇上催你了?”
“没有,萧王和肃王都相继起兵,我不能呆了,匈奴也乘机来犯。”他只想,多看她一眼,怎么看都看不够。
匈奴与西凉接壤,赵淑有些担心,前世景王就是最难对付的那一个,“小心景王,不要轻敌。”她就怕他傲气轻敌,受了伤。
“看不到你平平安安,我会担心,你跟我一起去,可好?江南有那么多人,不缺你一个。”他恳求道,“我能保护你。”
结草居士还没见到,懿德皇后的事还没查清,母妃的事还没结束,她怎么能走?赵淑摇摇头,“放心,我不会有事,这世上能杀我的人,怕是还没出生。”
就是这样的狂妄自大,但在卫廷司眼里,却是特别可爱。
卫廷司知道她的性格,知道肯定说不动,将她拉入怀里,“胡一沉和继泽很快就能回来,你放心,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会让她们告诉你,不要太辛苦,你那么瘦,都是累的。”
“恩。”赵淑觉得心里暖暖的,“你也要注意安全,完好无损的回来见我,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你知道,我最怕你不理我,那样不如让我去死。”
赵淑想,大抵谈恋爱都是如此,说的话都让人肉麻,鸡皮疙瘩起一身。
“那你就别受伤,好好的。”
相聚总是短暂,离别自古伤感,赵淑送走卫廷司后,愣愣的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发呆,从不知担心一个人是这样的揪心,从不知等待一个人是那样的甜蜜。
满是水泽的路,赵淑看了许久,就在她转身欲要回江南府的时候,马蹄声响起,她回头,看到他玄衣飘飞,肩上的两指黑发被风吹到身后。
俊逸的脸庞,尽是不舍。
马,飞奔而来,赵淑站在路旁,他来到赵淑身边,伸手一捞,便将赵淑捞到马上,两人策马而去。
风,夹杂着细雨,吹拂在脸上,却格外清爽,赵淑靠在他怀里,仰头看去,他却低头一吻。
额头凉凉的,赵淑浑身一震,僵住了,嘴角不自觉上扬,好看的弧度,让卫廷司失神。
没有哪一刻这么希望马慢些过,但半个时辰左右,马便停了下来,此次是在城外,赵淑狐疑的看着空空如也的林子,“又是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