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别人的爹是怎样,反正她爹在担心她生气。
永王慌忙摇头,“没,你……你昨夜去哪儿了?”他不知该说些什么,毕竟眼前的人是女儿,按理说大人的事,不应该和小孩说的。
只是,他又不能不说。
赵淑嘟了嘟嘴,然后回忆昨夜,其实什么事也没发生,她一开始是趴在卫廷司身上睡着看,翌日却是从床上醒来的,不过身上并无不妥,卫廷司也早早去见奥古斯皇子去了。
“卫元帅受伤了,我去给他开药,您也知道,彭太医要照顾皇上,没人给他治伤。”他瞎扯了一个理由。
但随即又想到,随便说卫廷司受伤,他会不会真的受伤?若自己乌鸦嘴,他真受伤了怎么办?
永王闻言,有些不相信,心中始终觉得赵淑是生气了,所以一夜不归家。
“阿君放心,为父心里最疼你,别个都不及阿君在为父心中重要。”他郑重的说,诚恳认真。
赵淑点点头,笑道:“阿君知道,更何况她也特别好,别人来咱们王府,阿君还不放心呢,更何况京中哪一个比她更美?父王您赚到了,阿君替您开心。”
永王仔仔细细的观察赵淑,不放过她任何一个微表情,发现她没有表现出一丝丝不快和言不由衷后,稍稍放心了。
不过,还是不大敢相信,又问:“果真没生气?”
“真没生气,反正您都是要娶继妃的,娶谁不是娶,再说了,娶别人指不定还会欺负我呢,起码她不会,一等世家贵女,哪一个愿意做人继室的?阿君替父王您知足。”
永王见她说得认真,不像虚言,便笑了笑,其实他并不想娶继妃,若不是在泰和殿上,他定会拒绝,但在泰和殿便又另当别论了。
起初他不明白孙云为何会冲出来说那样的话,当时他也很生气,但后来想想便明白了,孙云之所以冲出来,为的便是护他而已。
然而,他其实也并不畏诬蔑,换做其他闺秀,哪怕是霍丹兰,他也是会一口拒绝的。
但孙云,是他看着长大的,又共患难过,实在不忍她后半辈子被人戳脊梁骨活。
如今最庆幸的是女儿不反对。
父女两说着话,一切都说开后,小朱子蹲着点过来禀报,他行色匆匆,像是发生了大事。
“怎么了?”赵淑问。
小朱子斟酌了一番,又小心翼翼的看了永王一眼,欲言又止。
赵淑皱眉,不太高兴的道:“有事说。”
“郡主,王爷,未央宫那位,那位出京了。”他支支吾吾的,想来是办事不利,让懿德给跑了。
赵淑皱眉,“怎么回事?”懿德若跑了,若再将其抓获,怕是要废大力气。
小朱子噗通跪下,“奴才办事不利,请郡主责罚,未央宫那位是连夜逃的,今日孙姑娘的铁证送进宫去,太后派人传话,喊她去问个清楚,哪知皇贵妃早已出宫,留在未央宫里的只是个替身。”
“知道往哪个方向逃了吗?”赵淑问。
“皇贵妃在八方都布了疑阵,太后已命人去寻,目前还不知她逃往哪方。”小朱子凄凄的道,“齐畄也逃了,想来两人是一起的。”
“没派人看着齐畄吗?”齐畄不过是无关紧要的统领,赵淑并不是很在意,不过竟让他逃脱了,也是一件郁闷的事。
“派人看着呢,但还是给他逃了。”
小朱子此时此刻想一头撞死,他早该想到的,早该将齐畄废了的,只不过两日,就让他给逃了,简直是奇耻大辱!
更何况……接下来的话,他都不敢说了,但不说郡主若知道了,定会怪罪,小朱子挣扎了一番,一咬牙又道:“郡主,齐畄带走了部分御林军,他们手里都有火绳枪。”
“没事,放心吧,他们逃不了多久的,咱们人手不多,你别让咱们的人撞枪口上去,左右还有军中的人,孙姑娘送去铁证后,朝中可有什么反应?”
如今朝堂才是最重要的。
小朱子松了口气,提到嗓子眼的心也落了下来,他还真怕赵淑命他去查懿德的去向,不是他不愿去,实在是八方都有疑阵,他没那么多人可用。
“太后将四殿下关在东宫,派了彭将军看守,也将宁美人放了出来,哦,对了,太后下旨让谢大人和颜大人以及秋大人官复原职,还降了慧王殿下的爵,如今慧王殿下的爵位是郡王爵,也不再是世袭。”
慧王这老匹夫,终于治他了,以为管着宗人府就能骑在别人头上,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不过此时赵淑也终于明白晋王那日的做法,原来他如今变得通透了,想来那****若不说那句话,如今跟着一起被贬的会有他一个吧。
不等她说话,小朱子又道:“郡主,太后让晋王接管宗人府,令他改制。”
赵淑点点头,改制是肯定的,归降的藩王们需要安置,那么多藩王,总不能全部杀光,还得想个妥善的法子来处置。
此事交给晋王去办,也合理。
只要不是交给永王府,交给谁都很合理,又不是肥差。
“此事不用管,日后多注意晋王府,对了,皇上醒了吗?”若明德帝醒过来,赵弼的死期也就到了。
小朱子虚扶了一把汗,心中庆幸来前做足了准备,点点头,“醒过来了,昨夜江影园有贼人闯入,不过被擒住了,郡主放心。”
“你去七皇子府通知七哥,让他去皇上跟前伺候,切记莫要让人闯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