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酒楼吃饭,有祝长乐在场把气氛弄得很活跃,灌了夫妇一些酒后招呼服务员找辆车送他们回去。
“大哥、大姐不好意思啊,你们先回去休息,我们几个逛逛街,哈哈哈。”
中年男人大着舌头回应:“那那……好!”
人一走远祝长乐就敛了笑容,眼神闪着精光:“小泥巴,我跟你说这两人绝对有猫腻。”
切,还用你说。
我翻了一个白眼,拿出刚才借机去洗手间时从李玥儿手里拿到的纸团,扔过去。
“这什么东西?”
“自己看看。”
祝长乐接过纸团展看,看了看上面的内容,不由瞪大眼睛:“哟,恐怖惊悚啊。手法有些粗糙啊,你看这画工线条都不流畅……”
我又想翻白眼了,好在她到底是个聪明人,评价一番后挑眉看我:“我猜猜,他们那怕阳光的儿子画的?”
“他妈妈一看到脸色都变了,第一时间扔掉。”我点头。
“哦。”祝长乐摸了摸下巴,眼里有了光芒:“有了,我们去附近邻居打探打探吧,这些村子里消息传很快的,有什么风吹草动问邻居肯定知道。”
跟她一起?
“我不要。”我指指李玥儿,“叫玥儿陪你去,她反正喜欢跟你一起玩儿。”
李玥儿两眼放光:“好呀好呀。”
祝长乐斜眼看了我一眼,嘴角讥诮地扬起,没有说什么转身就走了:“玥儿就玥儿,反正她既开朗又有趣长得还跟精灵公主似得漂亮,不像有些人脾气臭心眼小。一点点小事记恨了十年,还准备一直记恨下去,哼。”
我眉心一挑,权当听不见。
神经病。
姑奶奶就是看你心烦,就是不想跟你呆一块。
哼。
午后两年的光景,正是日头最猛烈的时候。
我在路上走着,不时往荫凉的地方打量过去。就想看看黄佳是不是在附近。可惜找了半小时。也没看见半个鬼魂。
这女人跑哪里去了啊。
不着调的。
不过,七月鬼节将至,这附近怎么会这么平静。平静地连一丝鬼气都感觉不到?难道一路北上,跟其他鬼魂集会去了?
我疑惑着,身后忽然一道身影迅速闪过。
“谁!?”我迅速回身,望了一眼左右两个路口。稍作判断就朝右边的路口跑去。追了几米远,也没看见那个跑掉的身影。
这不是第一次了。
是他么……
那个六指的男人。
我紧紧皱眉。有一些被深埋的记忆在脑海中翻腾,似乎有复苏的迹象。
就在这时,背后窜出来一只细瘦的手,用力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身体猛地一震。下意识就扯下桃木剑放大:“你——是你们啊……”
来人是祝长乐和李玥儿。
李玥儿睁大眼睛盯着我手里紧握的桃木剑,目光疑惑中带一点兴奋:“咦,宁欢你干嘛拿剑呢?哇。你是不是很无聊要跟我比试呀,好呀好呀。我这就来——”
“别!”我忙侧身躲过去,站稳时忍不住朝后望了一眼。
祝长乐眼尖,顺着我的视线也看了过去:“你看什么?”
路上倒是有零星几个路人,看着是普通的村民。
“没什么。”我收回视线,随即转移话题:“对了,你们不是去问邻居吗,有打听出什么没有?”
李玥儿点头如蒜:“有呀有呀,朱老板很厉害的!”
“谢谢你小玥儿,不过是祝,祝老板。”祝长乐例行公事般纠正后,对我露出那种市井流氓的笑容,看得我毛毛的。
“小泥巴你想不到吧,看上去很诚恳老实地大哥大姐十年前曾经做过很不入流的事呢,啧啧,谁能想到如今的安逸小康生活居然是靠着挖了人家祖坟,扰了人家亡魂的清净得来的呢。“
“什么?那夫妇两人居然挖了别人祖坟?”
我骇然地瞪大眼,不是我少见多怪,只是农村人最看重这些,也最忌讳这些。中年夫妇居然能做下这样犯大忌讳的事情,真是让人吃惊。
祝长乐靠着墙壁,双手抱着胸,身上不自觉就流露出女流氓的气质来:“闲言闲语多少会有水分,不过就算添油加醋了些,这对夫妻肯定做了类似挖人坟墓的损阴德事,不然不会传得这样离谱。”
我思忖片刻,立刻转身就走。
“喂你干嘛?不会去跟他们当面对质吧?你是不是傻啊,小泥巴!”祝长乐追过来。
我脸色沉着,道:“你不懂就别发言,如果真是这样,那治愈符纸根本就压制不住如此沉重的怨气,我不敢过去那小孩子就要出事了!”
“什么怨气,你——喂,你等等我!”
拦下一辆车,我飞速上车,顺手啪一下,甩上门。
“小泥巴你——”
“师傅,这人是传销骗子一直缠着我入会,麻烦快开车吧。”我吩咐道,司机听了立刻加速行驶。
祝长乐被远远甩在后面气得直跺脚,李玥儿不明白我们这是整哪一出,歪着脑袋很疑惑。
我松了一口气,嘴角得意扬起来。
还怕甩不开你。
就算只有一会儿也是好的。
进入别墅时,我就发现自己的猜测成了真,别墅二楼的气压十分低,卧室里分明传来呼啸的阴风声响,期间还或混杂着男孩子的哭泣声。
“呜呜呜……我不认识你啊……”
阴风呼啸,仿佛是愤怒的质问。
男孩子哭得无措而委屈:“呜呜呜……我妈妈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