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坚决打断他,“我就住这里。我朋友住院了,我要当陪护。”
叶明朗嫌弃道:“喂,我可没答应。”
我的目光冷冷扫去:“我没说你,别自作多情。”我转头对宋理扯了下嘴角,“宋理哥,我留下来陪你吧。”
宋理美丽的桃花眼瞥过一旁静默的程文剑,薄薄嘴角扬起,拉住我的手坐到边上,搭住我的肩膀,说:“当然好,宁宁在我眼前,我才更放心。”
最终,程文剑还是走了。
病房里剩下我们三人,我把他们昏迷后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最后说道:“所以,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找到秦弦的下落。”
叶明朗听得紧紧蹙眉:“我们看见的那个不是秦音?那她是什么东西?”
我顿了下,去看宋理。宋理思考了下,说:“听宁宁的描述,她背后出现阴团,难道她——”
他停在这里,叶明朗不由催促问:“她怎么了,你说清楚。”
“契约。我想秦弦应该是和阴间定了契约,出卖自己最看重的东西以达成目的。她生前最嫉恨她姐姐秦音,成为秦音,享受属于她的一切,是秦弦的执念。”
宋理说着,神情少见的严肃。
我问他:“那契约能破解吗?是不是契约解除了,她就会变成自己,不能再冒充秦音了?”
宋理点头:“应该是这样的。”
我不由更为急切:“那就更要赶紧找到她了,只要找到她,谋杀案就不攻自破,我和白冥安也能恢复清白。”
不过,应该从何找起呢?
一时间,我们陷入了难题。叶明朗听我们扯了一堆,早就不耐烦了,伸手就要去找风衣:“你们真是没用,不就是一个人吗,等着。我打个电话登个广告出来——”
“不行!”
“不可以!”
我和宋理齐声喊着,叶明朗手一顿,不解地看着我们:“为什么?”
宋理白了他一眼,闲闲地解释:“秦弦心胸狭窄。手段狠辣,你把她逼急了,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
我忙应和:“没错,伤害到无辜的人就麻烦了。”说完,我把口袋里的手机掏出来。还给他。
叶明朗盯着我的手,又抬起来,眯起眼睛:“我的手机——”
我很镇定地说:“哦,我借用了一下。”
叶明朗年轻的面容微微抽了抽,哼一声,接过手机,还嫌恶地用纸巾擦了又擦,看着那雪白的纸巾波动,我忽然想起白裙子飘扬的裙摆。
转头看向宋理,说:“我猜。有个地方她可能会去。”
十五分钟后,出租车来到新湖小区。看着小区似乎已经竣工,我们不由意外。
我奇怪道:“不是说闹鬼吗?”
宋理拧眉:“我找个人问问。”
我在小区门口等着,目光望向里面,连通的大厅窗明几净,原来挂在墙壁上的钟表不见了,不觉挑眉。
几分钟后,宋理回来了,他说:“孙工头见我们对那个钟表很在意,就专门请了人做法。然后把它扔了。据说,扔了后再也没发生诡异的事情。”
“是吗?”不知怎么,我心里总是对那个背景念念不忘。既然秦音是被秦弦杀死的,那又会什么会成为红衣女鬼呢。掉下山崖那次她救了我,这样善良的鬼魂又怎么会在这个工程上吓唬人?
这期中,一定有什么我们不了解的事情。
街坊告诉宋理,那个钟表很邪门,孙工头请的道士拿火也烧不掉,最后把它埋在小区阳光最耀眼的树下了。
我们把钟表挖了出来。果然看见外框上有烧黑的痕迹,但总体来说钟表完好。宋理担心上面有邪气伤到我,自己把它拿在手里。
我瞧了瞧,在某个角度时又看见了一丝红光,连忙喊着:“别动,就这个姿势。”阳光透过玻璃,照进那副白衣少女的背景,隐隐露出一块红色。
宋理桃花眼亮了起来,我知道这次他也看见了,立刻说:“把它拆开看看。”
“好。”
他拿出桃木剑,从钟表背后撬开,拿掉一层隔板后,里面居然藏着一条项链,上面的坠子是一颗红色宝石。
我低头仔细看,却听见宋理略微欣喜的声音:“契约石,宁宁,这是秦弦的契约石。”
“什么是契约石?”我不解地问。
宋理小心地把项链拿出来,包好放进口袋,一边起来,一边跟我解释:“活人和阴间定契约,有几个要素,第一是祭品,以人血祭祀;第二献出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一般是ròu_tǐ的一部分,有些人甚至出卖灵魂;第三就是契约石,作为凭证。”
我听懂了。这是很重要的东西,秦弦把它藏在小区大厅的钟表里,还真是狡猾。如果不是红衣女鬼,我们几个也不会追到这里,可能永远也不会有人发现钟表里的秘密。
“宁宁,契约石和秦弦之间存在联系,利用它就能追踪到秦弦。”宋理眼睛坚定,充满自信,“我们——”
他说着表情突然就变了,一把推开我。
我踉跄着后退,再抬头时就看见秦家的门卫和宋理纠缠在一起,宋理的身体还没恢复,很快落了下风,被一拳走在脸上,闷哼一声,跌退好几步。
“宋理!”我忙过去扶他,“你没事吧!”
宋理抹去嘴角的血渍,摇摇头:“没事。”用力捶了一下地面,“可恶,契约石被抢走了。”
一定是秦弦派他来的,她自己身份敏感不能露面,但又不甘心契约石放在这里